柳婵伸了手,“起来吧。”
林安和珍珠为首,起身一左一右,靠后半步,躬着身子低着头,将柳婵护送进屋。
宫人们再次请安拜了几拜。
待他们离开,柳婵才说起自己去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娘娘是说,他们将大皇子的死按在娘娘的头上,那乌族的事情会不会跟安德妃有关系?”林安的话一针见血。
在宫中看事,就一定要撇开感情,至少要撇开八分的感情。
利益为重,看事情反而最清晰。
柳婵也知道这一点。
她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
安德妃这个人藏的比她想象中有些深,就冲着她能在逼死大皇子的同时,还能让人觉得她是个很疼孩子的母亲。
这一点,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也就是从这一点推的话,她会是一个明明在背后使坏,却让别人说不出个所以然的人。
“安德妃那边一直盯着吗?”柳婵问道。
林安点点头。
只是林安也皱眉,“除了我们的人盯着,皇上那边也盯着,可安德妃娘娘除了每日拜佛礼佛,偶尔出来散步走走,并无其他的异样。”
这就好比怀疑这个人有问题,可却一直拿不到有问题的证据。
甚至他还安排人进了咸福宫里伺候。
可也没有任何收获。
珍珠则是想到了宫女玉叶的身上,“娘娘,玉叶是奴婢一手提起来的,奴婢自以为对她的性子很清楚,可……”
她是很愧疚的。
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差点就害了娘娘。
日后娘娘身边伺候的人还会越来越多,她要是当皇后身边的宫女的话,还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她在临死前,跟我说了句对不住。”柳婵回想道,“所以,咱们从她的身上,应当也能查到些什么。”
当时她记得王御史是在玉叶探亲出宫的时候寻上的。
“林安,你亲自出宫一趟,去玉叶家中看看。”柳婵想了想。
能拿捏宫里人的,一个是犯了错的把柄,另一个就是家中的亲人。
被选进永安宫的人即便是犯错,也不会怕到用性命来陷害她,柳婵有这个底气。
可另一种,就不好说了。
谁没有个父母亲人?
很多时候,拿捏到了亲人,就是拿捏到了宫人的七寸。
林安应了声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就突然扬了声,“奴才见过皇上。”
屋里还想开口说话的其他人立刻噤了声,都朝着柳婵看去。
这会儿的萧临也是刚刚下了朝。
他下了朝就想飞奔过来。
在朝上,他只能端着帝王的姿态。
来了永安宫,就放松了许多。
随着萧临进来,珍珠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朝着萧临福身告退,众人都退了出去。
屋里剩下他们两个。
“皇上今日好厉害,霸气极了。”柳婵笑意盈盈,她伸长了胳膊,“臣妾要抱抱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