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烟看了眼管事,对方笑笑,背着手带着人离开。
春月警惕地护在夏梦烟面前,怒目看向钱恒:“干什么,这里是衙门。”
到了牢里还不老实,看来还是打的轻。
夏梦烟眼睛眯了眯,眸底的的寒意涌出来,她拍拍春月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听说你找我?”
钱恒听后,脸上满是苦涩,往日夏梦烟见到他,再不喜都会叫一声二舅舅,现在连名字都不配从她口中出来:“我,我只是想解释清楚。”
嘶哑的声音像干涸的水渠,让人听了不舒服。
夏梦烟看了眼四周,春月会意,快步搬了个凳子过来,她缓缓坐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解释什么,亡灵不是你找的?消息不是你传给我的?”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何必解释。
钱恒无力的苦笑,他真的很后悔,不该冲动绑架夏梦烟,若是知道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他就是死,也不会这么做。
现在解释再多,也无济于事,只盼着自己对林家还有用。
“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那也是被逼无奈。我上次说林家的秘密,并非胡说,老三在林家多年,暗中早已投靠其他人,虽不知道他背后之人是谁。可他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一些。”
钱恒盯着夏梦烟的脸,唯恐错过她任何表情。
夏梦烟神色淡淡,语气里透着刺骨的冷意:“你们狗咬狗,与我何干。”
周三爷已经断了条腿,后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他背后的靠山知道此事,定会有所动摇。
钱恒见她不为所动,有些着急:“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老三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不得不防。”
夏梦烟见对方面露面露急色,反而越发平静,她这有钱恒想要的东西,便有拿捏他的资本:“所以呢,想利用我将周三爷赶出林家,证据呢?无凭无据,会不会太儿戏。”
“有,自然有证据。”钱恒唯恐夏梦烟反悔,迫不及待握住牢门,“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
夏梦烟漫不经心欣赏早上宋嬷嬷给她做的指甲,上面淡粉色的荧光,在昏暗的牢房里异常显眼,仿佛周围的黑暗玷污它的光彩。
“现在你没有谈判的资格,劝你老实交代,否则,死了都没有人给你收尸。”
钱恒没想到,夏梦烟看似柔弱,办起事来如此狠绝。
他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放弃挣扎:“我说,我什么都说。前两日乔家人暗中送消息给我,说这一切都是老三暗中指示,还有大哥受伤,也是他所为,为的就是成为林家的掌权人。你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可以暗中调查他与边关往来的账本。
这件事,我也是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送往边关的那些货,他做了一明一暗两个账本。”
夏梦烟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我花了大价钱买通他身边的人,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得到这个消息。若你不信可以派人去查,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查到。”钱恒有些挫败,在林家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现在连女人都不如。
夏梦烟凝望着他,似乎在斟酌他话的真伪:“只有这些?”
钱恒眼神闪躲,沾满污渍的手握紧牢房的门,宛如被拔光毛的野鸡:“我知道的都说了,你还不满意?”
“不满意。”夏梦烟缓缓坐直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你在林家多年,不可能只知道这些。与其让我失望,不如好好想想,有什么事情,我会感兴趣。”
“夏梦烟,我可是你舅舅,你非要逼死我吗?”
钱恒不明白,他从未得罪过夏梦烟,对方为什么要治他于死地。
不管是贩卖假药还是绑架,他虽有责任,却罪不至死,夏梦烟何必咄咄逼人。
夏梦烟不语,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说,自己找原因。
钱恒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夏梦烟软硬不吃,他真的要将底牌告诉对方。
夏梦烟不着急,反正林家的秘密舅舅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是钱恒和周三爷之间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