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勒出来的是皮肉伤,问题不大,大夫说服药调理两日便能退烧。
下人还在煎药的时候,元青进来通传,说明铣卫副统领沈峤前来求见,要将这四日以来在城内清查奸细的情况禀告赵玄佑。
此事关系甚大,赵玄佑命元青把沈峤请进书房。
“萦萦,你先回棠梨院歇息,晚上我让人在明光堂摆宴,请你们一家人赏脸过来吃饭。”
想着他说过回来就要提亲,玉萦轻轻“嗯”了一声,又道“记得喝药”,跟温槊一起往棠梨院去。
还没走进院子,丁闻昔便从屋里匆匆跑了进来,确定玉萦平安无恙后,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看着丁闻昔熬得通红的双眼,玉萦想象得到,这几日娘是多么的担惊受怕、寝食难安。
鼻子虽也发酸,还是强撑着笑脸安慰起来:“娘别担心了,我好着呢,一点没受伤。”
丁闻昔叹了口气,又看向温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万一你们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
“娘别胡说八道了,咱们三个人都会活得好好的。”玉萦挽住丁闻昔的手,撒娇道,“我跟娘说一个秘密,阿槊这回可不止遇到了沙暴,他还撞上了桃花运呢!”
玉萦话音一落,一旁的温槊便顿了一下。
若不是他戴着面具,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桃花运?”丁闻昔果然被这三个字勾起了兴趣,惊讶地看向温槊,“是哪里的姑娘?”
“她胡说的。”温槊说得又轻又快,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自然。
玉萦也不多言,只轻轻“哼”了一声。
温槊觑着玉萦脸上的坏笑,生怕她再说什么,忙对丁闻昔道:“玉萦这几日都跟世子待在一起,就他们两个人。”
这话一出,丁闻昔果然转向玉萦。
“你和世子没跟其他人在一起?”
玉萦没想到温槊会反将一军,只能先解释道:“沙暴来的时候大家都走散了,我乱跑的时候遇到了他,他腿受了伤,这几日一直发着烧呢。”
“世子伤势重吗?”
“已经过了最凶险的时候,烧渐渐在退了。”
丁闻昔很想问玉萦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想着玉萦才刚回来,想等她休息妥当了再说。
“桌上已经备了点心和甜汤,你们先进屋吃一点,我去厨房瞧瞧饭菜好了没有。”
“娘,这些事你不用亲自料理的。”
“若不是见你们刚从鬼门关回来,我才懒得管你们呢。”温槊喜欢练功,玉萦又喜欢扎在赵玄佑的书房,玲珑阁的的生意都是丁闻昔一个人在打理。
她原本就喜欢金银玉石,倒是乐意张罗玲珑阁。
“是,是,是。”
等着丁闻昔往厨房去了,玉萦和温槊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玉萦喝了口茶,拿起一块绿豆糕,没往嘴里送,只阴沉沉地看向温槊。
温槊拿了杂果糕,还没吃,便对上了玉萦的目光。
“干嘛?”
玉萦冷笑:“你心里清楚。”
“不清楚。”
“你这三天都跟提雅在一起?”
听着玉萦的逼问,温槊无奈地“嗯”了一声。
居然不老实回答。
玉萦放下手里的绿豆糕,猛然伸手去抓温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