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再来一壶清茶,招牌菜再多上一份。”
“那日的动静,你们可都看见了?”
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得意地捻了捻胡须,神神秘秘道:“我也曾远远见到过新科状元郎一眼,实不相瞒,正是当今圣上,江……”
他面色一改,忽然想起来如今已经改朝换代,如今江是国姓,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口。
“若是那位坐上那把龙椅,我倒是当真会以后咱们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王兄,此言何解?”另外更清瘦的男子将酒杯推到中年男子面前,面露不解。
被称为王兄的郎君也不再卖关子,“当然是因为中宫那会,那可是温家女郎,你可听过太原水患便是她一手解决的,而且……我还同她做过生意呢,那位的头脑只要我们跟着她,发家致富根本不在话下。”
这样的对话几乎满城上下到处都在议论纷纷,提及温绮罗和江知寂都是赞不绝口,先前积累下来的那些名声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许多人都对温家人都颇有赞誉,哪怕改朝换代对此也没有任何微词,反倒是赞不绝口。
皇宫大殿,温绮罗一步一步坐上龙椅,明黄色龙椅富丽堂皇,坐在其上俯瞰下方,权势所带来的一切在慢慢滋生。
江知寂站在龙椅下,抬起漆黑的眼眸看向温绮罗:“绮罗,新朝既立,国号你觉得如何定夺。”
“大虞大夙都不妥。”温绮罗闻言水光潋滟的杏眼聚着星星点点的浅笑眸光,纤纤玉指在红唇上点了点,她在脑海中思索片刻,这才抬起头看向江知寂,含笑道:“势如破竹,绝境之中柳暗花明,改国号为新如何?”
又何尝不是如此。
无数次被逼迫入重重险境,却又无数次逃开,在破旧之中破而立,是为新。不仅为新气象,更是为这崭新的一切。温绮罗抬起杏眸,笑意盈盈地看向江知寂。
江知寂被她柔润如春风的眸光一时间慌了神,旋即点了点头:“好,改旧为新,本就蕴含柳暗花明之意,愿这新朝能如熹,让百姓不必再受苦寒。”
前朝大夙所遗留的问题实在太多,朝廷内的官员结党营私严重,江知寂与他们同朝为官,对他们的底细自然无所不知。
竟然绝大多数的朝廷官员都被下了诏狱,抄了不少人的家底,搜刮出金银珠宝无数,原本空空荡荡的国库也因此而丰盈许多,与此同时,江知寂再一次下旨,命令将这些酒囊饭袋秋后问斩,震惊朝野。
龙袍自然不能将就,宫中女官正在加急赶制崭新的龙袍。
在准备登基的这段时日,温绮罗是最悠闲的一段时日。她带着贴身女使下了江南,看江南烟雨,顺便看看民情如何。
五月碧荷满池,江南一带极为富庶。
造纸坊有条不紊地运行,前来进货的大夏行商正在着急等候,他们现在既然短缺这些白纸,还造不出来最粗劣的纸,故而需求最为旺盛。
温绮罗看着江南言语,站在拱桥上,往来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盛世之下,人如草芥。
但这天,终将改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