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寂攥着温绮罗雪白的手腕,安抚地看着温绮罗,摇了摇头,含笑看向不速之客,可目光中并没有多少温度。
指挥使咧开嘴,挥了挥手:“江大人好大的口气,只可惜很快你就要成为阶下囚,到时候还能像现在这般淡然随意吗?”
说完,他目光一人,“给我上,活捉他们两个带回去,本官要亲自审问。”
此言一出,那些身披甲胄的兵卒一拥而上。
温绮罗眯了眯眼,目光中愈发冷冽,抬脚便踹出去几人。
指挥使这官员乃是祖上荫蔽而世袭的官职,比不得温长昀征战沙场一步步得来的爵位妥当,这些世家子弟,哪能比得上真正上过沙场的,只不过是花架子而已,又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温绮罗一脚便踹出去移行几步。
双方交战厮杀一触即发,温绮罗这些年并未疏于腿脚功夫,眨眼之间,身边便躺了十几个人。
指挥使眼底带着几分惊骇,颤抖着伸出手:“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
“好大的胆子,我温家忠义三十年,最后得来的便是这般下场吗?”
中气十足的嗓音满含怒气,温长昀站在温绮罗面前,将温绮罗护在身后,那些兵卒或多或少都曾经听命于温长昀,自然知道这位将军乃是大夙的肱股之臣,当今皇帝这般无异于兔死狐悲、卸磨杀驴,看着温长昀,一时之间居然不知该不该冲上去。
“温将军,别来无恙,看来解甲归田后的日子不错。”指挥使看向温长昀,面对迫人的气势,他却并不敢轻举妄动,看着温长昀,脑海中却浮现出来温长昀在大夙百姓心中的地位,就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将他活生生淹死。
一时间,谁都不敢上。
温长昀不仅仅只是一个将军,是大夙的军神,而温家军也只认温长昀。
淡然的视线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去,温长昀心中却倏然生出兔死狐悲的失望,他自认无愧于心。
对大夙,奋勇杀敌多年,以一己之力让周围的那些国家多年不敢入侵大夙边境。
对皇帝,劳苦功高,可这么多年来从未跨越雷池半步,恪守本心,不僭越也从不居功自傲。
对百姓,自然也是爱护,否则也不可能声望达到如此地步。
可明明无愧于心,无愧于任何人,到头来,因为皇帝轻飘飘一句话,就要杀了他满门。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未看清过皇帝。
温绮罗红着眼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轻声道:“爹……”
此情此景,她的面前仿佛再一次出现了上一世死之前所发生的种种,她好恨,恨这污浊的一切。
原本晴朗乌云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轰隆隆雷声作响,天空一点点坠落豆大的雨滴,温绮罗抬眸看向温长昀,心中充斥着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