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记得,只是那时候百姓不易,如今却一片大好,这都是你的功劳。温二娘子,应当流芳百世。”江知寂唇角上扬,带着几分戏谑。
温绮罗今日穿得素淡,却愈发显得她雪肤红唇、冰肌玉骨。
江知寂斟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这才继续道:“再过一些时日就是长欢、时然的周岁生辰,我在想应当宴请哪些客人。”
温绮罗垂下眼眸,随即心不在焉道:“两个小孩子,不必那般铺张奢侈,请二三好友,足以。”
温长昀、江知寂在朝廷中都不算和同僚的关系太好,一个乃是武将出身,跟那些弯弯绕绕的文官走不到一起去,而江知寂看似心思玲珑,对谁都温和,可真想要靠近却只能感受到他的疏离。即便想要大办,恐怕也宴请不了那么多人。
温绮罗对此并不在意,虽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十月怀胎,历尽千辛万苦才让他们生下来,只是百姓们上去吃不饱穿不暖,他们又怎么好在这个时间铺张浪费。
“这倒也是。”江知寂吻了吻她的发丝,忽然兴致勃勃道:“再过些日子便是冬狩,如今陛下身子骨不好,恐怕不会亲自参加,只是大皇子、二皇子都要去。”
如今龙椅上的那位时日无多,却还没有立下储君,若是能够趁着这次冬狩夺得那位欢心,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他附在温绮罗低声道:“届时我猎一只雪狐,拿回来给你做狐皮大氅。”
温绮罗耳根有些发红,知觉的那呼吸喷洒在耳边,带着融融的热,像是要融化在其中。
半个月后,江知寂回来时,天仍在下雪,地面上积累着厚厚的一层白雪。
庭院中家仆正在撒扫白雪,努力开出来一条足以容人的道路。江知寂踏着飞雪而来,他的发梢肩头都落了白雪,怀中还抱着一团雪白。温绮罗正坐在窗前看书,回过头去看见江知寂正朝着她看过来,快走两步走到庭院中,垂下眼眸看到他怀中的东西,那团雪白好像是一个活物,正在江知寂怀中拼命扑腾。
“这是什么?”温绮罗定睛看过去,却发现一双粉红的狐耳,怀中的小东西抖了抖耳朵,她这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只小狐狸,皮毛雪白,大概只是有两三个月大,还是一只奶团子,温绮罗唇角勾了勾,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小狐狸的耳朵上摸了一把,这才看着江知寂,挑了挑眉,眼眸深处带着一丝戏谑:“这便是夫君跟我说的大氅?”
江知寂面色露出几分尴尬,将怀里的小狐狸塞到她怀中,轻声道:“我看它着实有些可怜,便将它带了回来,都说万物有灵,或许这东西还能待在你身边陪陪你。”
温绮罗感受到小狐狸的颤抖,在狐狸耳朵上摸了摸,转身进了屋子。房间内放着几盆炭火,上好的银丝碳,即便烧了也不会有很大的烟味。
一进入房内,便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