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步到园内,许映渔柔婉开口:“如此大好春光,我看诸位都是才高八斗的郎君女郎,不如这样,以春为题,诸位可随心所欲,作诗也好,跳舞也罢……各自展露一番各自的才艺如何?”
此话一出,立刻便有人应声附和:“许家娘子既然都说了,自然是要如此。”
不少读书人模样的男子面露喜色,他们的出身地位比不上这些娘子郎君,若是能够凭借才华,得到他们的青睐,倒也算是好事一件。
吟诗作对本就是他们的强项,这相当于给他们递枕头,哪里有不应的道理。
温绮罗坐在角落中,珠帘半掩,为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并未急着参与其中。
她低下眼帘,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今日我做东,那便由我开始抛砖引玉。”许映渔唇角翘起,似是羞怯地说了一声,“还望诸位莫要嫌弃映渔。”
楚楚可怜作小女子状,自然不会有人将她的话放在眼里。许映渔的父亲是当朝帝师,虽然比不得谢白山,却也颇受帝王敬重,许映渔即便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的妆容一丝不苟,从头到脚处处彰显精致。
很快,便以桃花为题,做了一首五言绝句。
“好,真是一首好诗,许家娘子莫要谦虚,我看你这首诗倒是写得绝好。”说话那人是右仆射之子,他一向爱慕许映渔,自然第一时间捧哏。
许映渔垂下眼帘,耳根隐约发红。
右仆射之子虽然位分也不低,相貌却并不如意。她睁大眼睛,视线落在沈宴初身上,脸上的红晕更甚。
这般俊美的郎君,又是一府的解元,才华横溢,怎能不讨人喜欢。
“映渔献丑了。”许映渔眼珠子一转,“早就听完沈郎君才华卓绝,不知小女是否有幸,能够听得郎君佳作?”
她的面容本就不俗,看向沈宴初的视线含羞带怯,带着绵绵情意,柔声细语,令人陶醉。
温绮罗修长的手指转着瓷白的茶盏,唇角勾起嘲弄的笑意。
前一世,许映渔身为帝师之女,不惜嫁给沈宴初做一个妾室,如今还未定情,便自称小女,果然还是如前一事一般,没有半分变化。
她实在是好奇,若是许映渔的父亲知道自己的女儿看上一个穷书生,心中如何作想。
上辈子,温绮罗只觉得命运实在不公,这才让沈宴初这般才华横溢之人出身寒门,天公不作美,并未给他匹配的家世,这才让他早些年饱受苦寒,心疼他然后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沈宴初看着许映渔,见她目光中带着羞怯,心神不由地为之一荡。这许家娘子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虽然比不得温绮罗,可后者是个冰雪美人,每次见到他都冷情冷意,没有好脸色,难以接近,纵然心中有情意又如何,根本就无法靠近也是徒劳。可这许映渔看向他的目光,分明是有情意的,他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温柔缱绻的笑意:“在家不才,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