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行人就此安顿,便在温府的隔壁。
*
温绮罗回到京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此时阳春三月,满城杨柳飞絮,到处都是踏青赏花之人。
不知不觉,竟是又过了一年。
紫珠推门而入,手中还捏着一张鎏金的请柬,“女郎,这请柬似乎是许家娘子所赠,娘子可要去看看?”
自从回到京城以来,温绮罗日日夜夜几乎都待在温府内。京城街道上到处都是盛装打扮的女郎,或簪花、或踏青、或逛胭脂水粉铺子。紫珠实在担心温绮罗待在府内太闷,这才主动关心。
温绮罗接过那朱红的请柬,上面鎏金的小字小巧秀美,乃是帝师之女许映渔所赠,春日踏青,本就是雅事一件。
成了京城勋贵子女心照不宣的盛事,原本年岁差不多的一些勋贵子女春日踏青,赏百花,可后来却成了攀附权贵的宴会。宴会上不仅出席的有朝臣之子、世家之子,同样会邀请读书人前来。
温绮罗已经多年未曾参加,只是想到沈宴初,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话锋一转:“我会去。”
紫珠喜出望外,连忙点了点头:“我这边把消息告诉他们。”
沈宴初啊沈宴初,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却被捧为寒门贵子,当真是可笑至极。料想此事他竟然会参加,毕竟届时京城内所有的贵女几乎都会出席,若是随便能够博得谁的欢心,从此之后便是平步青云,对他以后的仕途定会有大大的帮助。
上辈子许映渔仗着沈宴初的宠爱,入府之后没少搓磨她,既然二人情投意合,如此天造地设,自然要好好撮合他们。
想到这里,再想到前世发生的种种事情,温绮罗眼底划过一丝晦暗,红唇微微翘起,只是这目光中却没有丝毫温度,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知何时合拢成拳。
许府。
许映渔盛装打扮,颇有些坐立不安,一见到贴身侍女进来,便迫不及待扭过头,急不可耐道:“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女使点了点头,咬着下唇:“温家二娘子答应了,届时会准时出席,娘子不必忧心。”
许映渔心中的一块重石落地,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精致的眉眼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她和温绮罗身份不相上下,甚至隐隐她更胜一筹,可不管她如何努力,京城中人只知温绮罗,却不知她许映渔。
论相貌,她并不逊色,可偏偏那温家二女闻名京城,谁人听到后不称赞一句。
论才华,身为帝师之女,她亦是学富五车,虽然算不得才华分外出众,若是和状元相比,那自然没有可比性,和与京城的其他女子相比,她更胜一筹。
可不管是她心悦的郎君,还是书院的夫子,提及温绮罗,都赞不绝口。
嫉妒愤恨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这让她如何不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