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睡得迷迷糊糊的,恍惚间就被大婶喊醒。
任谁在陷入深层睡眠后被打断,都有点怨气,更何况是咱们尊贵的:世界意识·白昼怎懂夜的黑呢?
她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目光冷冰冰地盯着陈芳看。
陈芳被盯得一阵头皮发麻。
敏锐的危机感让她脊椎附上一层凉意。
她连忙说:“外边有个说是你姨的,要来见你。”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她就是害怕啊啊啊!
想到这姑娘的能吃,她连忙补充:“……带了饭菜。”
棠梨的表情这才像天气预报一样,阴转晴。
她“哦”了声:“我去看看。”
她打开门,就看到大厅中的田蕙兰。
她手里端着灰布包着的、类似饭碗形状的物品,正焦急地左看右看。
终于看到了棠梨,她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
她边说边走上前,见到她身后地陈芳,连忙弯腰,笑得一脸谄媚。
“谢谢领导啊,照顾俺们家棠丫头,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您多担待……”
“孩子还小,啥也不晓得……”
她摸出煮得两个擦得白净净的鸡蛋,就要递给领导。
棠梨原本还有些昏迷的眼睛,见到鸡蛋时眼前一亮。
她连忙接过:“不错嘛,还给我补充蛋白质,谢谢啊。”
“诶诶诶……不是——”
田蕙兰手中的水煮蛋被抢走,她刚想抢回来,面前的棠梨手掌一捏,鸡蛋瞬间破壳。
然后她丢进了嘴里吧唧起来。
田蕙兰:“……”
她讪讪地望向棠梨旁边的陈芳:领导啊,您一定要多担待,不要记仇啊。
陈芳:“……”
她咳嗽了几声:“哦,那、那你们聊吧,我还有点事……”
“咕——”
她的肚子唱起空城戏。
早不响晚不响,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丢人,陈芳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田蕙兰听到这声音,连忙低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陈芳脚底跟抹了油一样,赶紧掠过,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棠梨好奇地问:“你抱着的是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
眼睛一亮又一亮:“吃的!”
“别说话,让我猜猜。”
“皮蛋瘦肉粥!对不对!”
田蕙兰无语地将粥塞她怀里:“吃吧,你就吃吧,吃不死你个猪。”
“哎哟,你还骂人啊?”
棠梨掀开黑布,那碗温热的大海碗皮蛋瘦肉粥,还冒着点热气,香喷喷地钻进棠梨的鼻子。
她这会也不嫌弃这碗脏不脏了,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田蕙兰忍不住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她怎么会担心这丫头过不好呢。
这明明就是个大小姐的命。
她跟个老奴似的!
她暗自唾弃。
见她喝得差不多了,下意识从兜里掏出绢布递给棠梨,让她擦嘴。
田蕙兰这才提起正事:“昨晚咋回事啊?”
棠梨擦了擦嘴,肚子吃的圆鼓鼓的,她嘿嘿笑。
“偷偷跟你讲,你不要说出去哦。”
什么?
田蕙兰最喜欢听八卦了,她耳朵立马支棱起来。
“快说快说。”
只见这丫头那大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她细长的手指朝她勾了勾:“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田蕙兰不疑有他,连忙凑上前。
一股少女的清香扑鼻。
她期待着棠梨接下来的话。
比如说屋子到底怎么倒的,那王癞子是真死了?咋个死的?她害不害怕?陈梅咋进卫生所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女的声音脆脆的,又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她说:“我刚放P了,嘿嘿。”
田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