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桥上传来的金属碰撞声,以及偶尔几句模糊的、带着焦急的指令声,这些声音如同密集的雨点般,有节奏地敲打在米歇尔耳膜上,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舰内活动的频率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那是一种即将投入激战前的忙碌,舰体内部无数精密的齿轮,都在以最高效率运转着。
此刻,即使在单人牢房那不足五平方米的昏暗空间里,也能从墙壁上传来的轻微震动中,感受到舰体内部那股澎湃而蓬勃的生机。
伤势,在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下,已经完全痊愈,身体每一寸肌肉都重新恢复了饱满的力量,但这种恢复却让他感到一种被束缚的强烈焦躁。
他从医务室被转移到这间狭小的单人牢房,更像是被剥夺了自由,而非受到了治疗。
铁栅栏,带着冰冷的金属触感,将他与外界的世界彻底隔绝,而对面,尼高尔的牢房,同样被这无情的铁网所覆盖。
在这片狭窄而压抑的昏暗室内,米歇尔的思绪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有限的空间里剧烈地盘旋、撞击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米歇尔的喉结滚动,发出几声模糊的音节,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空气发问。
他无法抑制地思考着,自己究竟还要在这艘舰艇上被囚禁多久?
他作为一个俘虏,一个被俘的ZAFT士兵,竟然被这样一艘充满敌意、名为大天使号的战舰,带着他,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任务?
这完全颠覆了他对于俘虏身份的认知,也彻底破坏了他对敌我关系的理解。
这艘舰艇,以及舰上人员的行动,无不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和令人费解的矛盾。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大天使号的一系列行动,都充满了问号,让他感到一种被蒙在鼓里的强烈不安。
但他内心深处,最在意的、最能清晰感受到的,是那股即使被铁壁阻隔,也依然能清晰渗透到单人牢房内部的舰内气氛变化。
那种变化是如此鲜明,如此强烈,让他甚至感到一种生理上的不适应。
他开始感到一股烦躁,一种对未知状态无法忍受的焦躁感,如同蚂蚁般在他的体内爬行。
他回想起自己最初被俘虏,被带上这艘大天使号时,那时的舰内气氛,阴暗得如同在为谁举办一场无休止的葬礼。
每一个人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愁云,呼吸声都带着压抑的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与绝望,仿佛整个舰艇都被某种死亡的阴影所笼罩。
那种气氛是如此的沉重,以至于让他最初怀疑这艘舰是不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失败,或者遭遇了某种无法言喻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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