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心深处,他感到自己被“西格尔大人”暂时遗弃,一种被抛弃的虚假希望正在他心中滋长:或许“西格尔大人”正在进行更宏大的计划,而他只是其中的一个棋子,暂时的控制是为了更长远的目的。
阿斯兰,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塞尔维利欧身上移开。他没有把枪口对准这个被控制的管家,因为他知道,帕特里克的部下已经控制住了他。
他只是死死地瞪着塞尔维利欧被架走时那瘦削而挺拔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不解与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
他不知道塞尔维利欧刚刚被别人突然洗脑的事实,也没有任何人向他解释这一切。
这种无知的状态,让他所有的猜测都如同无头苍蝇般,在脑海中乱撞。
他只能凭借着自己有限的认知,试图揣测这个男人的目的。
他心想:这个管家,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毫不犹豫地杀了西格尔议长?
那种冷酷和决绝,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管家所能表现出来的。
他的大脑剧烈地跳动着,试图从每一个细节中理出头绪,但这一切都太过于离奇,太过于反常。
塞尔维利欧杀死西格尔的行为,与他之前效忠于西格尔的形象,以及他突然展现出的超凡战斗力,都形成了一种巨大的、无法弥合的鸿沟,让阿斯兰的理智彻底陷在泥沼之中。
这种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感觉,让阿斯兰内心感到一种深切的无力感。
大厅内的空气,在塞尔维利欧被带离后,仿佛更加凝重了。
血腥味与硝烟味混合着一股潮湿的、令人作呕的气息,挥之不去。阿斯兰的手臂的旧伤隐隐作痛,这种生理上的不适加剧了他内心的烦躁。
他感受到身体的疲惫正在缓慢而坚定地蔓延,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抗议,但他那颗被困惑与警惕牢牢占据的大脑,却无法得到片刻的休息。
一个帕特里克的部下走上前来,用一种公式化的语气,对他说道:“阿斯兰大人,车子已经在外面等候了,我们现在就去和议长汇合。”
语气中既有尊敬,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这名士兵的眼神中,并未流露出对塞尔维利欧事件的过多情感,他们仅仅是按照指令执行。
他们此刻内心的想法,或许只是对任务能够顺利进展感到一丝满意。
阿斯兰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依旧严肃,心中盘旋着未解的谜团。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将手中抢来的手枪交还给身旁另一名帕特里克的部下,然后随着那名士兵的引导,向大厅的出口走去。
他的目光在大厅里最后一扫,遍地的尸体、倒塌的座椅、以及墙壁上密集的弹孔,都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血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