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有心了!” 柳儿心中的怨恨瞬间消散了大半,只觉得宁远侯这一举动,无疑是在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让他进来吧。”
小厮如获大赦,匆匆跑向前厅。
不一会儿,宁远侯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柳儿的视线中。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带,虽依旧是平日里的富贵装扮,但此刻却难掩脸上的憔悴与谦卑。
“主子,许久不见。” 宁远侯走进来,微微弯腰,语气恭敬得近乎讨好。
柳儿坐在主位上,身姿慵懒,眼神却透着一丝审视。
她看着宁远侯,故意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宁远侯,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宁远侯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双膝跪地,“扑通” 一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柳儿微微一怔。
“主子,之前是我行事怠慢,让骆氏冲撞了主子,如今我已与骆氏和离,和她再也没有关系,只希望现在能弥补主子,望主子能消消火” 宁远侯低着头,声音诚恳,额头上已经磕出了一片红印。
柳儿见到眼前这高高在上的宁远侯,如今却在自己面前磕头认错,内心暗爽不已。
不过,面上却故作大度道:“起来吧,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了。”
宁远侯这才敢站起身,脸上依旧带着谦卑的笑容。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柳儿面前,微微弓着身子,像个犯错的奴仆。“主子,您不知道,那骆氏在我府上,一直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接着,宁远侯开始滔滔不绝地贬低骆氏,将她说得一无是处,“她心胸狭隘,善妒无比,把府上搅得鸡犬不宁,我真是后悔当初娶了她。”
柳儿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点头。
她表面上装出一副谴责的样子,轻皱着眉头说道:“宁远侯,夫妻之间,本应相互扶持,你如此贬低自己的发妻,似乎不太妥当吧。”
宁远侯看着柳儿大度的模样,心里越发自责,自己这些时日耽误了许久,让主子受委屈了。
又想到盛景帝已经认下主子,日后主子只怕会进宫,想起府中那一箩筐充满暧昧的信件,只觉心中一片黯然,不由自主温柔道:“主子,骆氏不值当你如此维护她,我与她从此没有任何瓜葛,反倒是主子,您才是我命中的贵人,过往种种希望主子不要介怀,只希望日后我能与主子能常常相见,好让我不再那般痛苦。”
他目光柔和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柳儿自然察觉到宁远侯的转变。
嘴角不由自主翘了翘,开口却是矜持道:“宁远侯,你我身份有别,这话可不能乱说。”
宁远侯目光灼灼,往前又靠近一步,眼中满是深情:“主子,我怎会乱说?这些时日,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脑海里全是您的影子。我虽身为侯爷,可在您面前,我甘愿放下一切身段。我知晓您心怀大志,非寻常女子可比,我愿倾尽所有,助您实现心中所想。”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
柳儿脸颊微微泛红,轻啐一声:“你这人,说话这般大胆。堂堂侯爷,竟说出这等儿女情长的话,也不怕旁人笑话。”
她低垂着眼帘,手指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看似嗔怪,实则内心早已泛起层层涟漪。
宁远侯见柳儿这般神态,心中暗喜,想到那些暧昧的信件,不由信心大增,又向前一步,几乎与柳儿近在咫尺,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旁人如何看,我全然不在乎。在我心里,主子您才是最重要的。我愿为您遮风挡雨,陪您站在这世间的顶端。”
说着,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柳儿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温暖,柳儿连忙挣扎开来。
笑话,她可是未来做皇后之人,怎会被一个侯爷占了便宜。
若不是看他有个爵位,还有些用处,她才不会与他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