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到万嬷嬷面前,“这些你拿着,先去采买一些可口的吃食回来,这几日咱们主仆二人就先凑合着吃些。余下的银子,你拿去买几个伶俐懂事的丫鬟、手艺精湛的厨娘,还有负责出府采办的人员,把咱们主院的小厨房尽快操办起来。”
虽说万嬷嬷从未在洛知槿面前有过任何诉苦抱怨之举,但洛知槿又怎会是那懵懂无知、对周遭之事毫无察觉的人呢?
前些日子,她操心的皆是关乎生死存亡、布局谋划的大事,实在无暇顾及这些琐碎的家务事。
如今,随着局势逐渐明朗,一些重要的事情都已有了头绪,并且正在稳步地推进实施之中,她这才有了心思和精力来打理这些日常琐事。
在洛知槿看来,她此刻的精力实在不愿浪费在与侯府之人的无谓纠缠之上,既然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那自然是最为便捷的方式。
这侯府之中,整个后宅都沉浸在一种病态的氛围里,那便是如何千方百计地讨得宁远侯的欢心。
上至宁远侯这位一家之主,下至那些卑微的丫鬟婆子,无一不被这种风气所浸染。
宁远侯整日里被一群女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绕着,今日若是哪个女人的言行讨得了他的欢心,他便会对其多施几分好脸色,赏赐些财物。
可若是明日哪个女人不小心触犯了他的忌讳,让他心生不顺,那便会让她尝尝得罪自己的苦头,或罚俸,或打骂,手段层出不穷。
而那些女人们为了争得这一席之地,更是明争暗斗,手段用尽,整个侯府从上到下,都在这些无谓之事上白白耗费着精力,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恶性循环之中。
若不是洛知槿此刻不想过多地耗费精力与宁远侯产生不必要的攀扯,同时又需要这侯府作为一个暂时的落脚之地,以便暗中谋划自己的大事,她还真恨不得立刻就与这侯府划清界限,从此分道扬镳,远离这是非之地。
“小姐,您这…… 您这是从哪来的这些银票啊?” 万嬷嬷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着洛知槿手中那厚厚的一叠银票,眼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她仔细瞧去,只见那一张张银票上的面额竟然高达一千两,而这厚厚的一叠,粗略估算下来,大概有几万两之多。
有了这么多的银子傍身,她们主仆二人日后在这侯府之中何愁还要看大厨房那帮人的眼色行事呢?
可是,万嬷嬷心中却又充满了疑惑。
她清楚地记得,主子当年的嫁妆早已全部充作侯府的公用了,自己作为陪嫁嬷嬷,对这些事情可谓是一清二楚。那么,这凭空多出来的几万两银子,究竟是从何而来呢?
突然,万嬷嬷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瞬间一红,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小姐,莫不是骆家来人了?”
洛知槿听到这句话,心神微微一愣,瞬间便明白了万嬷嬷的意思。
她知道,万嬷嬷是误以为自己手里的银票是原身娘家派人送来的了。
略一沉思之后,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万嬷嬷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