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瑜回到房间,悄无声息间,已然换了一身薄如蝉翼的绮罗。那衣衫将她的婀娜体态勾勒得若隐若现,于朦胧雾霭中透着撩人的风姿。一头乌发如墨云倾散,垂落身后,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添几分柔媚。双唇新点的胭脂娇艳欲滴,在铜镜微光的映照下,她那雪肌玉骨愈发分明,眉眼清冷,却于不经意间,唇角微微上扬。
允泽梳洗过后,头脑不但未觉清爽,反而愈发混沌,只觉天旋地转。蓦地,下身陡然紧绷,一股滚烫的燥热从丹田直冲脑门,似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他脚步踉跄,忙伸手撑住墙壁,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竭力想在这狂潮般的异样感觉中寻得一丝清明。
王瑜眸光一闪,疾步上前扶住允泽的臂膀,声音轻柔问道:“三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子有何不适?可需要妾身帮忙?” 那语调,轻柔婉转,却又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允泽此时眼神迷乱,仿若陷入了一场醒不来的幻梦。近在咫尺的王瑜,身上散发的馥郁香气如丝丝缕缕的体香,轻轻撩拨着他的神经,令他心猿意马,难受至极。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红得发烫,连耳根也烧得如同炭火,双手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向着王瑜伸了过去,一把揽住她纤细的腰肢。王瑜见状,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轻轻将身子前倾,胸脯紧贴允泽胸膛。
刹那间,两人呼吸急促起来,王瑜拽着允泽在床榻边坐下,轻言细语道:“爷,看您有些热,妾身帮您宽宽衣,您就会舒坦些,莫急,很快就好。” 声音似带着诱惑一般,说着,手指灵动地解开允泽外袍的系带。
允泽再看王瑜时,双眸已然被欲望填满,仿若燃烧的炭火。他猛然发力,一把扯下王瑜肩头的衣衫,饿狼扑食般对着那嫣红的双唇狠狠吻去,贪婪地吮吸着甜蜜的津液,双手顺势而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王瑜知晓,此刻绝非扭捏之时,手臂一绕,缠上允泽的脖颈,借力将他推倒在榻上。转瞬之间,屋内便传出令人耳红心跳的声响。
两人迟迟未往前厅,林夫人等得有些不耐,便差了丫鬟前去催促。丫鬟走到门口,刚要抬手敲门,却听到屋内暧昧的声音,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慌慌张张地跑回去禀报。
林夫人闻得丫鬟禀报,嘴角轻轻上扬,那弧度中藏着几分欣慰,亦有多年心愿终得偿的快意。她这小儿子允泽,自迎娶王瑜进门后,态度疏离,二人别说是圆房,平日里连话都极少交谈,直教林夫人愁肠百结,为此,银丝都添了几根。
她心中暗自思忖,长此以往,且不说对王夫人那头难以交代,单论小儿子自身,这般下去,岂非要孤独终老?膝下无儿无女,年老之后,又该如何?念及此处,林夫人满心忧虑,只盼着能有转机。故而此刻骤然听闻丫鬟所言,内心自是异常欣喜。
晚宴时分,华灯初上,厅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桌珍馐美馔。林鹤潇端坐主位,目光扫向空着的两个席位,不禁微微皱眉,开口问道:“允泽与他媳妇为何没来?”
林夫人笑意盈盈,连忙应道:“老爷,年轻人嘛,血气方刚,一时情难自禁,失了分寸,也是常有的事儿,您莫要怪罪他们。指不定,明年这时候,您就能抱上孙子咯。” 说着,还别有深意地朝林鹤潇眨了眨眼睛。
林鹤潇闻听夫人此番言语,心间那缕愠怒,刹那间被清风拂散,唇边笑意渐生,自眸底晕染至整个面庞。他从容端起酒盏,昂首一饮而尽,颔首笑道:“既如此,莫要搅扰他们了,我等且用饭罢。” 言毕,率先举箸,一家人遂于这融融笑语、熙熙欢声之中,重续晚宴之乐。
待次日清晨,曙光初透,鸡鸣破晓,悠悠长啼划破寂静。允泽于榻上悠悠醒转,只觉脑袋仿若被重锤敲打过一般,胀痛欲裂,每一次脉搏跳动都似在拉扯着脑神经,难受至极。他下意识地抬手,欲掀开锦衾起身,去斟一盏清茶润润干涩发痛的喉咙。
孰料,手刚触碰到锦衾,便蓦地惊觉身侧似有异样,他心头一紧,忙凝眸细瞧,这一瞧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竟是王瑜卧于身旁,二人俱是未着寸缕。
允泽瞬间瞪大双眼,眉心紧蹙,脸上满是惊愕与迷茫。他极力在这混沌不堪的脑海中翻寻记忆的碎片,苦思昨日究竟所历何事,怎会落得这般境地。然而,脑海中昨日那一段记忆仿若被浓雾笼罩,模糊不清,只隐隐约约记得几分酒意、几缕香气,以及失控的燥热与冲动,其余细节,却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允泽不及多想,强忍着脑袋里如针扎般的刺痛,悄然起身,手忙脚乱地将衣裳往身上套。正系着衣带,王瑜悠悠转醒,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允泽,轻声软语道:“三爷,这么早,您这是要去哪?”
允泽身形一滞,缓缓转身,目光直直地盯着王瑜,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探询,嗓音沙哑问道:“昨日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全然记不起来了?你给我喝了什么?”
王瑜面上飞起一抹红晕,佯装娇羞地垂下眼眸,声如蚊蚋:“昨日三爷喝多了,妾身见您脚步不稳,赶忙去扶您,谁知您…… 您却将妾身按于榻上,缠绵许久,连昨晚父亲的生辰宴都未去贺岁呢。” 说着,她微微咬了咬下唇,似是有些难为情。
允泽听闻,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摆了摆头,试图驱散那依旧混沌的思绪,语气中透着几分懊恼:“昨日我只觉得头昏脑胀,其他的竟一概不记得,若我无意冒犯于你,还请你…… 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忘了吧。”
王瑜却似是没听见一般,突然掀开棉被,全然不顾自己赤身裸体,径直站起身来,快步向前,双手一环,紧紧抱住允泽的腰部,娇嗔道:“你我是夫妻,本就该亲密无间,说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三爷这般,可是太见外了些。”
允泽像是被火烫了一般,浑身一震,忙不迭地挣脱王瑜的双手,他不敢再与王瑜对视,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末了,他胡乱套上外袍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王瑜一人,站在原地,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