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筹备新年汇演，林夏带着五名尖子生加练《天鹅湖》选段。当黑天鹅32圈挥鞭转进行到第28圈时，领舞的周婷婷突然栽倒。送医检查显示其左踝韧带呈螺旋状撕裂，"就像被拧了二十八圈的麻绳"，主治医师如是形容。更离奇的是，其余四个女孩相继出现梦游症状，总在凌晨三点赤脚跑到舞蹈室，对着镜子重复某个动作——双臂高举过头顶交叠，膝盖外翻下蹲，形似敦煌壁画里的飞天，却透着森森鬼气。

林夏在储物柜深处发现本蒙尘的笔记。泛黄纸页记载着1937年吴县大戏院的旧事：日军占领期间，戏班被迫编排《樱花祭》慰军。头牌舞姬青鸾在演出前夜失踪，次日登台的十二名学徒集体抽搐，肢体扭曲成怪异角度，仿佛被丝线操控的木偶。戏院老板在后台横梁自缢，遗书只有血写的"他们要看第十三人的舞"。

四、逆五芒星

警方介入后，舞蹈室地板的秘密被揭开。

撬开复合木地板，赫然露出青灰色水磨石面，中央蚀刻着直径两米的逆五芒星图案。刑侦科老张用紫外线灯照射，凹痕里渗出暗褐色物质，"是人血，至少混合了五个不同个体的DNA。"痕检员补充道，某些血迹可追溯至民国三十六年。

林夏在沈曼遗留的U盘里找到段模糊录像。2018年平安夜，怀孕的沈曼跪在五芒星中心，颤抖着摆出与学生们相同的飞天姿势。月光透过飘窗洒在她浮肿的脚踝，地面阴影里缓缓伸出枯枝状的手，握住她的脚腕顺时针旋转，像在拧动八音盒发条。

五、轮回的终章

最后那夜下着冻雨。

林夏带着从古玩市场淘来的铜铃返回舞蹈室。按笔记记载，这是青鸾戏服上的镇魂铃。当她踩上五芒星第六个角时，所有镜子同时映出猩红身影——十二个穿暗红练功服的女孩环绕着她，第十三人从镜中伸出手。

"阿绫的脚踝有胎记，和沈曼尸检照片上的淤青位置完全相同。"林夏在心理诊疗中心吐出真相：每次辅导时，阿绫都哀求学那段飞天舞。当铜铃与旧校钟声共振刹那，她看清女孩后颈的尸斑，以及自己不知何时摆出的献祭姿势。

如今舞蹈室已被查封，但附近居民说，每逢雨夜仍能听见细碎铃音，像谁在跳一支永远循环的圆舞曲。林夏转行开了花店，却总把白菊摆成逆五芒星形状。有熟客问起，她只是笑着指向虚空："你看，第十三枝花要插在这里。"

（录音结束）

诡案提醒：某些古老艺术形式承载着超越时空的执念，当舞台成为祭坛，谢幕的掌声或许来自另一个维度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