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开车!快开车!”刀疤脸结结巴巴地催促,额头渗出冷汗。
他清楚,今天要不是被外面的人打死,就是被唐美娜这一枪要了命。
夏姩姩应声趁机猛踩油门,车子‘嗖’地蹿了出去。后视镜里,那几个男人追了几步,最终变成雪幕中的几个黑点。
这可是她们家的车,拍坏了她心疼。
车内瞬间死一般寂静,只剩下雨刮器‘咯吱咯吱’的声响,和刀疤脸粗重的喘息声。
“哗……”
一路上,夏姩姩几乎都在按喇叭。
就在车子即将驶出北门时,鹅毛大雪突然倾盆而下。雪花大得惊人,前挡风玻璃瞬间被糊住,雨刮器拼命摆动也赶不上积雪的速度。
夏姩姩不得不放慢车速,轮胎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唐美娜突然探身向前,枪管在夏姩姩耳边擦过,带起一阵寒意:“开快点!”她呼吸急促,恨不得一脚油门给飞出去。
“你眼瞎啊!”
顾北研猛地扭头,杏眼圆睁,声音拔高了几分:“外面雪大成这样,开快了打滑怎么办?”她手指戳向窗外,积雪都快有一个关节高了,车轮碾过时带起的雪沫子‘唰唰’拍在底盘上。
刀疤脸缩了缩脖子,难得没还嘴。他偷偷瞄了眼后视镜,唐美娜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里的枪攥得更紧了。
“嗤……”
车轮突然一个打滑,车身猛地晃了晃。夏姩姩双手死死把住方向盘,指节都泛了白。
刀疤脸下意识抓住车门上的把手,皮革被他的指甲抠出几道白印子。
“看吧!”顾北研趁机又怼了一句,“不会开车就别瞎指挥!”她故意把安全带又紧了紧,金属扣‘咔嗒’一声响起,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唐美娜的枪管在夏姩姩后腰上不耐烦地顶了顶,却没再催促加速。
车窗外,雪越下越大,能见度已经不足十米,连路边的电线杆都模糊成了灰色的影子。
“咯吱!”
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夏姩姩方向盘一打,车子拐上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城外的雪比城里更大,鹅毛般的雪片密密麻麻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已经跟不上积雪的速度。
车内安静得可怕,只有轮胎压雪的声响和几人压抑的呼吸声。
“你往哪开?”
唐美娜突然绷直了身子,枪口狠狠顶在夏姩姩后脑勺上。她透过后视镜死死盯着夏姩姩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夏姩姩神色不变,下巴朝前方扬了扬:“主路出车祸了,你没看见吗?”
后窗掠过一片狼藉,两辆轿车歪在路边,车头凹进去一大块。一头受惊的老黄牛拖着翻倒的板车,车上满载的年货撒了一地,几个年龄大点的老者正手忙脚乱地收拾。
刀疤脸伸长脖子张望,鼻尖几乎贴上冰凉的车窗。唐美娜的枪却纹丝不动,她眯起眼睛,突然冷笑:“少耍花样,继续开!”
车子驶入更深的雪幕中,后视镜里,车祸现场渐渐被大雪吞没,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