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没人知道风霜刀这个名字了，都是叫古纯酿，具体何时起改名儿的咱也不知道。”

“只是小的在这酒楼十余年，对于这些酒的历史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

“不过这位客官，这古纯……咳！风霜刀可烈啊，比上那北域酒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小二看千言安安稳稳乖乖巧巧，看上去不像喝酒的人呐，不过能说出风霜刀来，又绝对是知酒之人，一时有些不确定。

“行了行了，你就上就对了，我这兄弟可能喝！”

方景挥挥手，小二也反应过来不再多问，躬身接下单册。

“二位客官稍等，酒水菜品马上就来！”

门被轻轻关上，屋内只留方景千言二人。

“没看出来你对酒还有研究？”

方景大喇喇半躺着，自顾自倒上一杯茶嘬了两口。

茶也不错，不过他方景尝不咋出来，只觉得比一般地方的茶好喝些。

“不是有研究，只是好像自己曾经来过这酒楼……对这酒熟悉些，却有些回味不起来它的味道罢了。”

近来千言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而且那些记忆也开始有条理起来。

也隐隐察觉到，天命不太正常，他的记忆里，那参天蔽日的影子，也愈发明显。

就像是……跟那东西直面过一样。

“方兄……”

“嗯？”

“可能在不久的未来，我将离开青云。”

“你说什么？！”

方景茶杯猛地放下，一脸地不可置信。

“离开青云？为何？”

“就是冥冥中的感觉，我感觉到……有事情在等着我去做。”

千言将头转向窗外，眼神有着迷茫，却也有着坚定。

他一定会搞明白他的这些记忆从何而来。

“……既然如此，便随你吧。”

方景怔了几秒，却也没多说什么，倒是叫千言有些诧异。

方景又不是不明白，千言这种天赋与经历，妥妥天命之子，虽然如今天命不显，但他该做的，该有的，时机到了还是会去的。

咣咣咣！

门扉敲响，小二端着两玉瓶走进屋子，将其放在几案上，随后将两盏酒樽置于二人面前。

“酒酿来喽！二位客官请慢用！”

“菜品稍后就到！”

小二一躬身，面带笑容拿了盘子退了出去。

“好了好了！今日酒今日乐，明日事明日愁！先让我尝尝这醉仙酿有什么不一样！”

方景捞起酒壶便给自己满上一杯，顺势也给千言倒上，随后举起酒樽。

“来！”

千言见此也不推脱，端起酒樽一碰，随后一仰而尽。

方景也不甘示弱，灌了满满一口。

“哎？确实不错，入口没那种辛辣刺激的感觉，反而十分……嗯……绵柔？”

方景咂咂嘴，酒液入喉，几乎没有北国酒那种直冲脑门的辣，丝丝冰凉伴随醇香流动，就连方景这等不懂酒之人都觉得好喝。

“确实，这酒不错。”

“不过……来！方兄，要不要试试这风霜刀的滋味？”

“啊这……”

“就一杯，酒中凌厉，可就在这一口里面了！”

千言举了举手中酒樽，方景也不磨蹭，拿过千言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

“看轻你方哥？来！”

方景举杯，随后仰头，抬杯，杯中液体尽入口腔。

不过这次方景可不莽撞，酒水入口并没有急着下咽，而是先在口中周转品味一下。

可风霜刀会让他这么消停？

一股属于酒的凌冽刺激在口中散开，宛如波涛汹涌，又如惊涛骇浪。

“方兄，闭眼，细品慢尝，酒如剑，初为锋锐，后方是沉厚。”

千言一边慢慢品着手中酒，一边还不忘提醒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