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欺软怕硬背主之人,本宫可害怕用这些人。”她沉静片刻,“都远远的发卖了吧。陈嬷嬷这人跟在陆老夫人身边几十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满肚子的坏心眼,卖到人家里也是祸害人家,就让她依旧服侍陆老夫人吧,全了她们的主仆之心。”
崔嬷嬷笑了一笑:“这陈嬷嬷可是带头背主的,让她重新跟着陆老夫人,怕是有的磨了。”
两人笑笑,李禾曦又轻声吩咐了几句。
崔嬷嬷眼前一亮,立即说了是。
陆老夫人最在意什么?最在意自己的儿子,最在意陆家的脸面,现在陆家脸面没了,唯一的指望便是陆之远了。
指望陆之远出息,犹如母猪能上树!
嫁入陆府五年,她终于扬眉吐气,前世陆家霸占她的公主府,夺了她的妆奁,如今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这世上,再也没有陆府。
李禾曦命人敲锣打鼓,十分隆重的将陆府高挂的匾额取下。
刻着“陆府”匾额被扔在了地上,看热闹的人们踩了上去,留下一个个灰蒙蒙的脚印。
自然挡不住吃瓜人群的议论:“陆家驸马是被长公主的护卫丢出去的,我亲眼看见这陆驸马死死趴着门缝不肯离去,被折了几根手指,痛的哇哇大叫跪地求饶,更绝的是陆家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居然连人带床被抬了出去,要我是陆家子孙,撞墙去死也不为过!”
“是啊,陆家好歹百年家族,居然连祖宅都变卖了,这样一个有辱祖先之人,寿康长公主到现在都不愿和离!”
“那是寿康长公主高洁!这驸马洞房夜带着相好的去军营快活去了!回来后,又是要把相好的抬为平妻又是急不可耐的纳了长公主身边的两个宫女,真是色中饿鬼!”
“军营军纪如铁,是保家卫国的地方,怎会允许这么荒唐的事发生。”
“这天下荒唐事多了去!你猜他这个将军头衔怎么来的?没了长公主,他连条狗都不是!”
“也是,也是。”
围观路人,嘲讽声此起彼伏,越说越高涨。
陆之远就像没了半条命一般,失魂般朝后退去,束发的头冠早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头发披散着,衣袍上都是尘土,狼狈不堪。
他连连朝后退去,撞上朝陆府涌来看热闹的人群,一男子挥手喝道:“哪来的叫花子,别弄脏了我的新袍子,滚开!”
陆之远听着这些辱骂嘲讽的话,原本的骄傲一一被击碎,挣扎着朝这些人大声叫喊:“不要再说,不许再说!都给我住口!”
这些人一听到这声音,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曾经温文儒雅的文人气质全无,此刻变成一个尖酸落魄的市井小民。
陆之远看到李禾曦遥遥出来,高声大叫道:“李禾曦,你把我赶出陆府,你不后悔?”
人群又纷纷看向李禾曦。
李禾曦听到这句话,笑了两声。
这两声落在人群里,衬得陆之远更加可笑。
她笑:“不后悔!”
陆之远继续大叫:“你且等着,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进来!”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妻,什么是妾!”
李禾曦神色平静,簪着的珠串在熠熠阳光下闪烁着一道道流丽的光彩,“妻也好,妾也罢,做你陆之远的人,只会抹上一身黑!”
她知道什么话能打击到陆之远。
果不其然,原本还有点嚣张的他立马梗着脖子,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