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晚上隔壁这么大动静,扰人清梦。
崔嬷嬷哪能不知她话里的深意,“公主放心好了,您的护卫只效命于您,谁有资格指挥他们做事。”
豆蔻的心早就飘去了别苑烤肉上,忙指挥女使婆子收拾出门在外需要的行囊。
崔嬷嬷看着豆蔻忙下忙下,说道:“老奴还有一事汇报,绿珠进府后,老夫人和驸马极为厌恶,但怪的是,这两日绿珠却时常出入驸马屋里,而驸马的态度也令人捉摸不透,似是不计前嫌,同这绿珠交好上了。”
“今日出门,绿珠还上了驸马的马车,两人同骑,气的陆老夫人当街差点晕厥过去。”
李禾曦思忖片刻,“本宫记得绿珠从小就被卖进了天香楼?”
“是,”崔嬷嬷点头,“之前公主让老奴查过,绿珠不是京城本地人士,而是外乡来的,也是可怜,八岁就进了天香楼。”
“天香楼里教出来的女子,狐媚人的手段了得,美色当前,驸马拜倒在石榴裙下也是人之常情。”
李禾曦垂眸,看着绷子上的花色:“本宫总觉得这个绿珠不简单,都当街这样了还能这般镇定,嬷嬷,你说,陆家人都对她厌恶嫌弃,她为何一定要进陆家的门,去做一个妾室,吃力不讨好呢。”
“本宫可不相信她的说辞,爱慕陆之远呢!”
她摸着上面的花纹,继续道:“那一日她来公主府请安,言行得体,不卑不亢,丝毫不觑,本宫有一种直觉,她的野心很大,非池中鱼,做陆之远的妾室只是她的跳板,她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陈嬷嬷听到这里,忍不住道:“长公主,需不需要老奴派人盯着她。”
“她背后是否有人,我们不得知,”李禾曦想了想,“总归是借助陆之远这颗石子,与我们无关,先静观其变,看她下一步的棋子落在何处。”
虽只是在皇家别苑过上一夜,豆蔻却不敢懈怠,一应准备齐全,药箱、香炉瓷药瓶、装了糕点吃食的提盒等等。
装点完毕,一行人乘着柔和日光去往崇山别苑。
冬季的崇山, 银装素裹,连溪水都结上了寒冰,一片素净和壮美。
远远望去,犹如白雾围绕着别苑,宛如仙境一般。
踩在厚厚的雪上,留下深深的印迹。
“公主,您瞧,别苑那里有人在扫雪开径,”崔嬷嬷眼尖,“咱们是突然临时起意来北苑赏雪,这些守门的婆子怎么知道公主要来。”
阳光刺眼,李禾曦抬手挡了挡,眯着眼说道:“想来雪太厚,她们例行公事吧。”
然而,等她们一行人来到别苑时,却瞧见里头浩浩荡荡一行人,不是在洒扫就是捧着匣子往里头进进出出。
能在别苑随意出入的只可能是皇亲贵胄。
“你来这里做甚!”
一道尖锐的声音带着刺骨的风拂过她的耳际。
李禾曦回头。
正是她的好妹妹,扶光长公主李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