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曦勾唇一笑,“本宫之所以不用徐掌事的名声来招揽生意,终是绣云阁是成衣铺子,若单以徐掌事的绣功来吸引人,这不是长久之计,裁制衣服从样式布料染色绣艺等等皆缺一不可,若只用绣功来吸引,不可长久,徐掌事亦是这个想法。”
雍王妃闻言吃惊的看了一眼。
徐婕妤容貌尚算中乘,在陛下面前并不得宠,若非得太后青睐,以她的姿貌和位份,也来不了这宫宴,见长公主一袭素衫,翩跹如妖治,难免心动。
她已经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故作亲切道:“过了霜降就是立冬,我想托长公主的绣云阁为我裁制几套冬衣,不知长公主能否令徐掌事亲自为我裁制。”
李禾曦温和笑道:“绣云阁开门做生意,更何况是娘娘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娘娘您让身边的宫女量好了尺寸送到绣云阁便可。”
徐婕妤深深的看了一眼,“有劳长公主了。”
李禾曦亦回了一个笑。
“长公主经商之道颇有些真谛,倒叫我有些受教,”雍王妃含笑道,“正好府中也需要冬衣,长公主,我可要把冬衣订到你们绣云阁去,你莫推辞。”
李禾曦心情激荡,雍王府上下几百人口,若每人一套也是不小的价格,最重要的是有了雍王妃的订单,就能吸引其他贵妇人的单子。
李禾曦矜持一笑:“怎会推辞,能接雍王妃的单子,是绣云阁的荣幸。”
果然,有了雍王妃的支持,似一呼百应般,在场之人纷纷向她打探预订。
“衣裳除了美更要精,若只能用美丽来加持,内里却似败絮,在漂亮的衣裳也是所穿非人,暴殄天物。”
一道冷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如凉凉寒意浸来。
李禾曦望向声音处,正是太后所出的嫡公主扶光长公主李妙元,她正从安板门处进来,身后呼啦啦跟着一群人。
气势不凡。
她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冷漠,瞧瞧嘴角又扬着轻蔑的笑,倒让李禾曦觉得像极了街边炸毛的野猫。
空会张牙舞爪示人,半点没有风度。
她和李禾曦不同,清眸流盼,朱唇素齿,容颜清丽脱俗。
人人都暗称宫里有双姝,一姝谓牡丹,一姝谓白莲。
说的正是她们二人。
但太后在一次百花宴中,对献上来的牡丹,评为艳丽而俗气。
自此,她长相娇媚艳丽的脸,变成了低下的艳俗。
众人纷纷向她行礼,就连雍王妃面对李妙元和面对她自己,态度多了几分郑重。
她一向看不起她,自然明白李妙元语中的深意,垂眸道:“人人都有穿华美衣裳的资格,暴殄天物这四字,妙元妹妹用的可不够恰当。”
李禾曦比她年长两岁,这声妹妹自然叫的。
李妙元养在深宫多年,日日用最好的香粉敷体,一身的肌肤都养得肤如凝脂,触手生腻。
被李禾曦这么一说,脸上霎时染了一圈粉色,神色却也平静,只一双眼睛出卖了她的神情,“低贱之人怎么能配和本宫一样,着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