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他的腰腹就吃了个胳膊肘,崔臻嗔他一眼:“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头一次看见这么夸自己的。”
月泉淮笑了两声,搂过崔臻递过来的胳膊,话锋一转:“女儿一定像她阿娘一样,长大后姿容定是风华绝代,沉鱼落雁,说不得还会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可是月泉淮头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夸别人,崔臻垂下眼眸,嘴角止不住地扬起:“少说两句吧,你不害臊,我可要羞死了。”
“你还知道害羞?”月泉淮轻轻地捏着她的手掌——怀孕以后她整个人倒是丰腴了些许,但并不臃肿,现在的臻娘身上软软弹弹的,捏起来手感特别好——他一边捏,一边揶揄:“这胎怎么来的?你如狼似虎的时候怎也没想起害羞!”
崔臻自然知道月泉淮指的是以前在泡温泉时她往他身上淋蜜糖的时候。这可是在马车里,外面那么多耳朵听着,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顿时脸一红:“浑说什么?我,我可想不起来,你这人怪没意思的,不跟你说了!”
哎呀哎呀,她这窘迫得无地自容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月泉淮实在绷不住,笑出了声,他把人揽到自己的怀里,轻轻拍了拍:“哈哈,为夫给你赔个不是,夫人别恼了。困不困?困就睡会儿。”
“不困,上午睡饱了。”崔臻也见好就收,蹭了蹭他的胸口,非常惬意。“只是坐了太久,坐得我腰酸。”
“那我给你揉揉,来,坐这儿,这里舒服些。”月泉淮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马车外,队伍右侧,乐临川和岑伤并肩骑马而行。车内二人的说话声随风飘进了两人的耳朵里,他们不由得对视一眼。
岑伤长叹一口气:“义父和义母感情真好。”他的语气里带了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羡慕。在他对于童年为数不多的记忆里,岑安和与楚腰很少有这般琴瑟和鸣的时候,他家里的气氛……怎么说呢,一直都怪怪的,他亲娘很少有义母这样欢快的表情。
原来正常的夫妻之间是这么相处的吗?
真好,未来的弟弟有这么好的耶娘,一定会比他幸福千百倍。
乐临川完全在状况外,他附和着岑伤,并发表了看法:“他们感情好,做儿子的自然也跟着高兴。干娘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吧?我倒希望是个小妹妹,咱兄弟几个够多了。”
岑伤瞥了他一眼,阴恻恻地开口:“义父想要的是儿子,怎么川兄最得义父宠爱,却不为义父着想?”
乐临川:“儿子有什么好,咱兄弟几个从小到大哪个是省心的?若弟弟跟咱五个似的,那不得给干娘义父添堵啊?”
说完这句,乐临川脸上又露出了憧憬之色:“妹妹多好,香喷喷软绵绵的小妹妹,我要是有这么个妹妹,她要星星我都给她摘!”
岑伤想起了之前自己去与鬼山会接洽时看到的那位,乐临川跟自己一起去的,应该也见过,于是他挑了挑眉:“哦?安小逢那样的妹妹如何?”
乐临川顿时打了个哆嗦:“哼,还是不了,那小鬼头一点也不可爱!”
他还记得那时候看见那个孩子,出于礼貌他找了个小贩买了根糖葫芦给她,结果她说什么来着?她没有接,而是一叉腰,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区区一根糖葫芦就想哄小逢开心,大哥哥你也太敷衍了”然后转头就走了!搞得他拿着糖葫芦,自己吃也不对,把人喊回来也不对,最后便宜了海岛上的海鸥。
不过,干娘的女儿肯定会不一样的吧?干娘那么温柔慈爱知书达理的女人,教出来的女儿肯定要比那个熊孩子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