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温度悄无声息地攀升,温灵烟的脑子变得混乱。
周屹南还把她圈着,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所以,当你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向我提出‘互帮’关系时,如果你将耳朵贴在我的胸口,你一定能听到里面迸发的阵阵擂鼓声,那是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他捧起她的脸颊,“烟烟,我没有不喜欢你,我甚至比我自己以为还要更喜欢你,四年前的那一年里,虽然我们是这样畸形的关系,但我却是认真的,是想把它发展成正常的恋人关系。”
温灵烟身体在颤抖,她抬起眼眸看他:“那你为什么之前不说?”
为什么不在四年前说?
“你的认真就是领证当天连商量都不商量吗?你要去留学我没意见啊周屹南,但是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是你的拖累吗?”
她已经要决定走出来了啊?她已经在好好愈合伤口了啊?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啊?说到底他们根本不合适啊?
她还能信他吗?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三年里,她就像活寡一样生活?而他一个电话也不打给她?这是喜欢吗?难道不是厌倦和憎恶吗?
哪怕是误以为她是因为养育之恩才嫁给他,也不该这么冷血啊,那三年里,她一个人在床上痛哭流涕的样子,他有见过一面吗?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她宁愿一辈子不要。
她猛地推他:“周屹南,你其实也没有多喜欢我,就这样吧。”
周屹南呼吸一滞,牙根狠狠咬紧,看着她要打开浴室门。
门砰的一声,疾厉地摔在门框上,同侧墙壁挂柜上的饰品,哗啦啦坠了一地,四分五裂。
守在门口的拉米浑身竖起了毛发,吓得抖了几抖。
温灵烟几步往房间外走,眼角泪痕斑驳,系着发丝的头绳断了,她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冲出客厅。
拉米急得叫了几声。
在别墅门开的前一秒,一股蛮横的力道将她席卷。
周屹南小臂使劲,血管深深蔓延,眼尾染红,把她强行搂到怀里,声音嘶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温灵烟被凌乱的发丝糊满了整张脸,她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牙关打颤:“松开。”
周屹南力气却越来越大,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宽阔的胸膛拥着她的纤瘦的背,下巴蹭在她颈窝,声音很低:“不放,我不想离开你。”
温灵烟闭了闭眼睛,厉声重复:“我再说一遍,松开,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别犯贱。”
周屹南心口堵得发慌,一双眼睛是浓烈的红和窒息,他摇摇头,把她头发拨开,露出她完整的小脸,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一字一句:“可是我爱你。”
眼眶滴下一颗泪珠,她紧紧咬着腮帮内肉,小臂狠狠往他身上砸:“都这样了,你还要骗我!”
周屹南被她打得不断后仰,却怎么都不松手,额角青筋根根暴起,嗓子似灌了黄沙:“我没有骗你。”
“关我什么事!我不想知道,我现在就要回家!”
他点点头弯腰,猩红着一双眼睛,一把抄过她的膝盖弯,将人往回抱。
温灵烟挣不过他,对着他的肩膀就咬上去,没有收一点力道,咬到那块肌理皮肤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