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夜深深地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内心的震动久久不能平息。那个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却以一种极为冷静、近乎无情的语气揭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和犹豫，这让欧阳子夜心中的防线瞬间崩塌。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准备放下所有的纠结，专注于内心的觉悟，但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冷静而深邃的人，他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立与无力。

“你说得对。”欧阳子夜突然开口，语气平静，却隐藏着一种深深的自嘲，“我一直都在逃避，逃避面对自己真正的内心，逃避面对真正的选择。”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欧阳子夜，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仿佛这一切都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欧阳子夜感到一阵压迫，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就在这时，欧阳子夜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决然的想法——不，他不该再这样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他曾经一度相信，修行之路必须循规蹈矩，按照一定的法则不断积累，才会获得突破，才能从化凡境迈向更高的层次。然而，现在，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一种自我设限罢了。他从未真正挑战过这片天地的极限，甚至未曾真正试图与这片天地博弈过。

“我……我要做出改变。”欧阳子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自己宣告。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内心的迷茫逐渐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所取代。是的，既然无法在修行中寻找到真正的答案，为什么不试着改变思维，从根本上挑战整个修行的规则？既然天地间的法则并非全然不可违逆，为什么不能与它博弈一番，甚至从其中获取更多的力量？

“你想要做什么？”那人终于开口，声音不再冷漠，反而带着一丝轻微的兴趣，“你已经明白自己的局限了，但你却选择走上了一条更为危险的道路。”

欧阳子夜感到一阵微弱的颤动，那人话中的警告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他的内心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但欧阳子夜并未因此退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我决定不再单纯依赖外界的法则，也不再单纯依赖自己的修为。我将与天道博弈，看看它究竟能给我带来什么。”

这番话一出口，欧阳子夜仿佛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他的气息变得急促而激烈，心中的澎湃似乎汹涌如潮，难以压制。他甚至能感受到体内灵气的流转变得不再平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波动，像是触及到了某种禁忌的领域。

“你决定了？”那人终于微微一笑，“你确定你有足够的力量来与天地的法则对抗吗？”

欧阳子夜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股越来越强烈的能量波动。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那股决心像是已经完全融合进了这股能量之中，浑然一体。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都在他的血液中流转，仿佛这股力量不再是来自外界的，而是他自己的。

“也许我没有足够的力量。”欧阳子夜终于开口，语气低沉而坚定，“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试试看，看看我能否从这片天地中汲取到真正属于我的力量。”

他睁开眼睛，那双眼睛似乎与周围的虚空产生了某种共鸣，目光直视着前方，眼中流露出一种无畏的光芒。“我要将我的意志注入这片天地之中，和天道博弈，看看它是否能容许我突破这片束缚我的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