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给了他无数的力量，却也带来了无数的困惑。他的心中，充满了空洞的回响，仿佛那些曾经追求的东西，已经在某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力量变得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他变得无法分辨自己是为了什么而修行，亦或是早已迷失了最初的目标。

“为什么要修行？”欧阳子夜突然喃喃自语，语气低沉。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盘旋了很久。每当他站在那无尽的黑雾中，感受到无数的力量在压迫自己时，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

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块大石上，闭上了眼睛。心中的杂念开始翻涌，像是一股汹涌的潮水，毫不留情地冲击着他的意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追寻什么，是为了父亲的死，还是为了所谓的“无敌”。当年离开家门时，心中充满了对父亲死因的疑问和对未知世界的渴望，那时的欧阳子夜，是那么单纯，那么坚定地认为，只要变强，就能得到一切的答案。

可如今，答案始终没有出现。他变得更加迷茫，更加痛苦，仿佛无论如何追寻，始终无法触及那个“终点”。他开始怀疑，或许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无法到达的。

"你怎么了？"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打破了他深沉的思绪。

欧阳子夜睁开眼，看到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面容清丽，身上穿着一袭白衣，神情带着几分探询。她的目光透过欧阳子夜，似乎能看透他内心深处的迷茫。欧阳子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女子微微一笑，走近了几步，缓缓开口：“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欧阳子夜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怎么了？”女子的眉头微微一挑，声音中带着一种柔和的关切，“是不是修行上遇到瓶颈了？”

欧阳子夜轻轻摇头：“不，修为早已突破了瓶颈，根本不再是问题。”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在修行什么，或者，修行的终点到底是什么。”

“终点？”女子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轻声笑了，“你连‘终点’都没有看清楚，怎么知道修行会有终点？”

欧阳子夜心中一震，抬头看向她，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带着某种无声的质问，仿佛在寻求她的答案。

她微微低下头，似乎有些犹豫，然后才再次开口：“修行，真的没有‘终点’。至少，我从未见过有修行者能够抵达所谓的‘尽头’。每个人修行的目标不同，有些人是为了长生不死，有些人是为了窥探天地的秘密，而有些人，只是为了找到内心的安宁。你所说的‘终点’，或许只是你内心的一种期许。你一直在追逐它，却没有意识到，终点可能只是一个幻象，一个你为自己设定的假象。”

欧阳子夜感到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她的一句话，点燃了他内心深处一个被他忽视已久的火种。她的话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真实感，让欧阳子夜感到有些不安，但又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