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羽却冷冷的道:“哥哥还想吃生鱼片?你忘了华佗医师的嘱咐了,生鱼片吃多了,于身体无益,有我和嫂嫂在,你休想再吃生鱼片。”说罢,一个眼刀子向陈登身旁的诸部将扫过去,道:“你们给我记住了,若是你们谁再偷偷给我哥哥吃生鱼,我就让他变成水里的鱼。”
陈飞羽长这么大,早已经是徐州贵族豪门家喻户晓的人物,被她捉弄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些部将见了陈飞羽,都像老鼠见了猫一般,都唯唯诺诺的称是,哪敢说半个不字。
陈登无奈,放下炊饼,端起面前的米,将一整条蒸鱼吃的干干净净,还真的有些饿了。
陈飞羽看见哥哥狼吞虎咽的样子,冷哼一声,从身后的侍女手中接过一张舆图,摆在陈登的面前。
眉目如画,眉不点而秀,一张娇俏的瓜子脸蛋,肌白如雪,映衬着白衣,更显媚致,细长的脖颈如葱根一般,在后颈处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痣,更添加了迷人的风韵。
“父亲传来消息,他们已经退守淮陵县,遏制住了袁术军的进攻。”陈飞羽好听的声音传来。她娇蛮不假,可智谋迭出也是真的。要知道,整个下邳陈氏年轻一代,她和陈登有陈氏双璧之称。
陈登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吃生鱼,对蒸熟的鱼多少有些食之无味。好不容易将一碗米饭扒干净,这才擦了擦嘴,让侍女侍候着漱过口,方才说道:“只要能稳住战线就好,袁术军现在占据战场的主动,我们只能被动防守,只要守住就是胜利。”
其实陈登明白,现在仅仅依靠徐州之力,已经无法击退袁术和曹操了。过去的一年,徐州遭受的内忧外患远比想象中要严重的多。曹操两入徐州,屠杀徐州数万百姓,北徐州数县成为残破之地,彻底破坏了北徐州的战争潜力。
原本富庶安宁的南徐州又因为陶谦任用的丹阳老乡笮融而实力大损,现在居然被袁术的军队压着打,想起这件事,陈登就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密信上说,主公病的很严重,这次能不能熬过去,还要看天命,真是雪上加霜啊。”陈登不由得感慨一句,徐州牧陶谦是地方的实力派,辉煌时曾经组织过一个反李傕的联盟,只是病了的老虎终究只是一只病虎。
“哼,我想不明白,你和爹爹为何要对陶谦这般毕恭毕敬,我承认他之前确实有王霸之才,可最近的几件事情上,就是说他昏聩至极都不为过。依我看,他病了比不病好。”
“飞羽,胡说八道!”陈登听到陈飞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急忙呵斥了一声。他有大志不假,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士大夫,忠诚是他极为看重的一件事。
“难道我说错了嘛?没有他瞎指挥,我们徐州也不会遭受如此大劫。”陈飞羽兀自不服气。
要说徐州当前面临的危局,陶谦确实难辞其咎,无论对外关系的处理还是对内的治理用人,几乎可以用一团糟来概括。
陈登急忙站起来,将自己妹妹拉到自己近处,低声呵斥道:“小心隔墙有耳,我陈氏忠于朝廷,也忠于主公,主公行事如何是他的事,我们做臣子的,不可以妄加议论。”陈飞羽翻了个白眼,对哥哥的警告不置可否。
“对了,海陵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陈登转过话题,问自己的妹妹。
陈飞羽这才恍然想起一件事,忙说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刚刚得到消息。刘繇在吴县击败了茅山贼和太湖水盗数万人,完全掌控了吴郡北部。同时刘繇之子刘谨在丹徒击败了丹阳山越十八部和海匪孙瞎子,控制了丹徒和丹阳北部三县。”陈飞羽一边说着,一边其实满是好奇。
“哥哥,我都有些怀疑这件密信的真实性。”陈飞羽话音刚落,就对着陈登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什么意思?”陈登不解妹妹的意思。
“就是刘谨啊,你忘了,当初他在淮浦的时候,可是调戏过我的,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纨绔子的无耻样子。说他打败了山越兵和孙瞎子,我不相信。”想来这件事对陈飞羽留下的印象很坏,说起刘谨这个名字,他兀自有些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刘谨撕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