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放心，老婆子绝对不多嘴，我们都瞒着她呢。”

“要是谁敢在她面前透露半句，我绝不姑息！”

陆衍眸光如刃，冷然地盯着王妈妈，他也是担心虞晚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变得和她父亲一般贪得无厌，他救人时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但救完人得考虑镇国公府的声誉，免得被虞家似狗皮膏药般缠上。

王妈妈也是这个想法，她才不希望虞晚和陆衍心意相通，最好两人由爱生恨。

“行了，下去吧。”陆衍摆手将人屏退，径直走进了屋，准备看看虞晚的状况。

虞晚睡得不安稳，哪怕是睡着，她的眉心还是蹙在一起。

陆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熟睡的人儿，黑眸深邃晦暗，不知名的情绪在其中翻涌，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虞晚终于醒了，她揉了揉哭肿的眼睛，直起身子正准备下床，结果冷不丁对上陆衍幽深沉敛的黑眸。

她浑身一僵，心跳越来越快，似是要从喉咙里钻出来，害怕地用被子把自己挡住，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两行清泪簌簌落在如玉的面颊上，此时无声胜有声，她颤着嗓音问：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陆衍唇角挑起一抹弧度，脸上露出肆意的嘲弄，戏谑地打量着虞晚：

“嚯！你这小娘子好生不讲道理，这是我的私宅，按理说是你出现在了我的房间，还反过来让我离开。”

虞晚面色一僵，瞬间意识到眼前之人就是救她的那位大人。

悄悄看了眼他的脸，发现比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身材伟岸，面冠如玉，看着一身正气，怎么也无法和王妈妈所说的杀人如麻的形象联想到一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虞晚晃了晃脑袋，紧张兮兮地盯着陆衍，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也和那些男人一样，想睡我吗？”

陆衍神色微怔，压根没想到虞晚说话这么直接，这让他如何回答。

扪心自问想睡吗？

说不想好像有点虚伪，但要是说想，这不是正人君子所为，违背了自己救人的初衷，搞得自己好像见色起意，救人就是为了睡觉。

至于真正的答案陆衍也无从得知，他只知道自己对虞晚感兴趣，那晚后山初见，听到她哭声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后来鬼使神差救下准备自尽的她，再次相见，看到她衣不蔽体，被亲生父亲扔在大街上，他再次动了恻隐之心。

那刻他心底竟然升起一股名为心疼的滋味。

这在他人生的二十三年里闻所未闻，这大概就是楚衡所说的怜香惜玉吧，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虞晚见他敛首低眉，迟迟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于是大着胆子再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