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人家洗澡呢！要不是技术不行，早就给你开视频了！”

“……妈妈……”

明月抿了抿唇角，声音听起来软了一点。原来是家里的小家伙们。

“咋啦？”她温声问。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你了！”傅枭忍不住大声说出口。

傅枭今天放学路过明家时，特地进去找她。

福伯告诉他妈妈和外太奶奶出门了，他当时嘴里应着“哦”，心里却闷闷的。

明月还来不及回答，电话里又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质问：“妈妈，你怎么可以自己出去玩，不带我们！”

傅祈年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电话撒娇，眉眼间不由自主柔和下来。

两兄妹一直围着手机在和明月聊天，傅祈年起身去了傅商盛的房间。

*

房门半掩，傅祈年站在门口，没有打扰。

电脑屏幕泛着幽幽蓝光，少年身姿修长挺拔，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

指尖飞快敲击键盘，整套C语言的结构代码一行行铺陈而出，逻辑缜密，精准冷静得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傅祈年靠在门边，望着儿子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这个孩子，不像枭枭那样外向顽皮，不似七七那样黏人乖巧。

他从小就安静，眼神里常常盛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克制。

他和明月一样，眉眼都清冷，但骨子里是三个双胞胎中最像他。

安静地站了许久，傅祈年终于开口了，嗓音低沉却温和：

“阿盛。”

少年的手指顿了顿，在回车键上停了半秒，随即抬头望向身后。

“爸爸。”

他语调平稳，神情也没有波动。傅祈年嘴角扬了扬，走进卧室，在他身边站定。

“你最近又在研究什么？这串代码……是你改的加密算法？”

“嗯，”傅商盛点头，“是基于原来那套哈希结构做了些简化，移动端能跑得更快。我想明天试着部署一下。”

十岁而已，却已经能改写底层算法，傅祈年心里不无骄傲，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轻轻点头。

“你有没有考虑……去德国？”

少年抬头，眼神沉静，不惊讶、不抗拒。

“我想让你提前接触更系统的科研资源。

柏林理工的少年项目愿意接收你这种特殊天赋学生，我已经初步联系了。

健康也可以一起去，路上你们能有个伴。”

傅商盛微一蹙眉，像是在权衡，片刻后，语气不卑不亢地开口：

“爸爸，您能不能先别做决定？我想问问高兄的意见。”

傅祈年挑了挑眉，倒没有不悦，反倒有些欣赏。

儿子这份提前体察他人意愿的分寸感，不是一般孩子能有的。

“你怕他不愿意离开？”

少年点点头，语气终于透出一丝情绪波动，虽不明显，但藏在字里行间的细微温度，父亲却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