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笑声爆发出来,主要是佩内洛普和诺拉在笑。我也微微露出笑容,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在笑什么,但很高兴大家这么开心。尽管他们很奇怪,但他们是我的队友…… 既然是我的队友,他们对我来说就很重要。
“好吧,虽然这很有趣,” 佩内洛普开口道,笑声渐渐消失,“但我和维塔得去处理些事情。”
“哦,你们俩要背着我们去做秘密的事啦?” 诺拉调侃道。
“没错,差不多吧。”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
“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佩内洛普坚持道,“我只是欠她个人情,多亏她把那该死的史莱姆从我脑袋里弄出去。”
“等等,我还以为你说我欠你…… 哎哟!”
佩内洛普踢了我的小腿一脚,疼得要命。我单脚跳着,一边揉着被踢的地方缓解疼痛。
“我真不知道在你面前还费什么劲拐弯抹角。” 她嘟囔着,“现在他们肯定会好奇,然后不停地来烦我们。”
“不,不,没事!我们不会打扰你们的。” 奥维尔连忙改口,“对吧,诺拉?”
“对,对,好吧。” 诺拉表示同意。
佩内洛普内心散发出来的得意表明这正是她想要的回应,但表面上她还是一副尖酸的样子。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她要求道,“那么,我们走吧,维塔?”
我们出发了,一开始我还奇怪为什么佩内洛普没让我们换衣服。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她打算给我们买新的。我提出抗议,却没人理会,一些我从没见过的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量尺寸,忙着完成佩内洛普的订单。有个裁缝动手动脚的,我用灵魂戳了她一下,她惊讶地叫了一声,往后跳开…… 这又让佩内洛普指责她不够专业。
我们并没有当场拿到衣服,显然我的衣服得重新做。所以很快,我穿着满是血迹的猎人装,又回到了富人区,感觉越来越不自在。至少佩内洛普穿得也差不多,虽然没沾什么血。我不知道她在森林里跋涉之后是怎么保持这么干净的,但她就是做到了。真是该死的魔法师。
“天哪,维苏威女士!” 我们终于来到澡堂时,柜台后面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您的朋友看起来又陷入了一场大麻烦!”
“是啊,在城墙外晃悠就会这样。那地方糟透了。这次我想要个包间。应该还有一份以我的名义订的衣服,等衣服到了,请帮我们准备好。”
“当然,维苏威女士。” 接待员低头答道。
“你能让别人这么听话,真是太奇怪了。” 我评论道。
“你就该这么表现!” 她厉声说道,“再说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使唤人奇怪,你自己不也一样。”
“什…… 嘿!这太不公平了!”
“生活本来就不公平。走吧。”
很快,我们脱了衣服,冲洗干净,泡进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浴缸里。我惬意地叹了口气,随着放松的水流淌过身体,我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我伸出触须梳理头发,享受着把乱糟糟的长发整理得更舒服的感觉。佩内洛普看到这一幕,挑起了眉毛,在开口前施展了某种法术。
“嗯。这里的动能魔法防护似乎很牢固,所以我们可以放心交谈。那么,我必须问一下…… 你到底在干什么?这是动能魔法吗?别告诉我你真的成了双天赋者。”
“啊?哦。不是,我的灵魂现在长出了触须。”
“…… 啊。你能详细说说吗?”
“啵。” 我回应道,戳了一下她的灵魂。当然是戳下面软软的部分。她没有动,但我感觉她差点给我下诅咒。
“那是…… 什么?”
“触须。” 我又说了一遍。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迷雾守望者看了我一眼,我的蛋就孵化了,现在我就像一个长着触须的眼球。挺神奇的。我现在有点好奇我是不是和那大家伙有什么关系。”
“什么,像半神吗?” 她讽刺地问道,揉了揉灵魂所在的腹部位置,“虽然这挺有趣的,但我不太相信。不过…… 这就是你能力范围提升的原因?你真是太奇怪了,维塔。我从没听说过和你类似的天赋。”
我开心地挺了挺胸膛。
“是啊,我猜我还挺酷的,对吧?”
佩内洛普嗤笑一声。
“不管怎样,你说迷雾守望者确实看了你一眼?我想你确定是因为它导致了你的…… 孵化。显然,从现在起,这件事没发生过。你弄错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有人问起,你什么都不要说。否则,你很可能会丢了性命。”
我缓缓地点点头。
“我…… 好的。天哪,我不敢相信我现在都双重违法了。不过我想也不会更糟了。”
“别这么说。” 佩内洛普叹道,“情况总是能变得更糟。说到这个,约翰 —— 对你来说,他只能是厄瑞波斯领主,要是你想更夸张点,就叫大领主厄瑞波斯 —— 他得同意我让你成为他家族一员的决定。这意味着我们得让他相信,为了你得罪圣殿骑士是值得的…… 但又不能向他透露你是一名生命魔法师。”
“你不信任你未来的丈夫,哈?”
“他也许是我的未婚夫,但我可没打算让他成为我未来的丈夫。” 她立刻回答,“我不确定他是会把你交出去,还是会决定利用你,而且我也不确定哪种情况更糟。”
“我是说,我知道哪种情况更糟。”
佩内洛普嗤笑一声。我朝她泼了些水,她没理会。
“不管怎样,我们就说你是一名天生的变形魔法师,我需要你的协助来继续我的永生研究。”
“等等,你在做永生研究?”
“我当然在做。先别管永生会彻底摧毁我们整个政府体系,几乎每个有能力影响我的贵族都逼我做这个研究。而且说实话,要是真能破解永生之谜,我肯定会被封为真正的贵妇,所以我承认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我的动机。”
嗯,好吧。原来她对大脑做的那些研究都是为了搞清楚怎么永生。我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但想必这位生物魔法师知道。
“那么,为什么我要假装成变形魔法师?”
“有两个原因。其一:这是掩盖你死亡触碰能力的最佳方式。你用它杀死东西时,死因看起来像是魔力反噬,什么原因都有可能。就像是一个魔法师贪多嚼不烂,没能及时取消法术而导致的死亡。有一些变形魔法的效果与之类似,不过据我所知,没有一个像你的能力这么有效。”
“那第二个原因呢?” 我一边问,一边用灵魂戳着肚子,看着皮肤似乎自己在动。
“因为从各方面来说,你就是一名变形魔法师。而且是相当有天赋的那种。”
她凑近我,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
“你有西奥多拉的灵魂,对吧?而我已经‘处理’了她的身体。我们只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她的天赋就都归我们了。”
我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实际上有两个西奥多拉。” 我轻声纠正道,“那只纳瓦拉知道她所知道的一切。”
“你也保留了那只灵魂?” 她往后靠了靠,问道,“那就更好了。既然我们能藏好第一个,藏两个亡灵也不难。有趣的是,是西奥多拉教我怎么藏的。我会准备好基础部分,她可以自己完成剩下的。你也要把‘彭塔’复活吗?”
“我想…… 不。” 我皱着眉头回答,“她是我的朋友。控制她我会良心不安。”
佩内洛普翻了个白眼。
“真是讽刺。随你便吧。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我们都能获得尽可能多的力量和知识。”
听到这话,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用触须按摩着酸痛的双腿。
“你觉得事情按计划进行的可能性有多大?”
佩内洛普耸耸肩。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俗话说,没有一个计划能在与敌人接触后还完好无损,所以我们可能在某个时候得随机应变。除此之外…… 你怎么看?”
我挑起眉毛,冲她笑了笑。
“等等,这事儿我有发言权吗?”
“有。” 她简单地回答,“你当然有。我或许拿剑架在你脖子上,但我更希望你是出于自愿合作,而不是因为害怕。你有很多我想要的东西,我相信我也有很多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之间没必要是债务或者怨恨的关系。”
我皱起眉头,思考着她的话。
“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我想要个说法。” 我说。
“哦?说来听听。”
“嗯,我之前随口提过几次,但现在我就直说了。你的灵魂会唱出你真实的情感。你掩饰得那么好,真有点吓人,但我能看出来你什么时候在装。这真的很烦人,因为你几乎一直在装。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是你指责我这点吗?如果你一直口不对心,我很难喜欢你。”
她一时真的愣住了,惊讶和恼怒的情绪在她灵魂的旋律中闪过。不过最明显的是,她的灵魂充满了恐惧。
“维塔,如果我真说出我的真实感受,我觉得你可能更难喜欢我。” 她缓缓地回答。
“嗯,” 我反驳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试试吧,因为现在这样可不行。”
我们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她的情绪在混乱的旋律中纠结,我几乎跟不上。她脑海中闪过几十个可能的答案,但都被她否决了。当然,这有点违背初衷,但我能理解,改掉这个习惯可能很难。
“在给你做生物魔法治疗的时候,我一直在偷偷操控你的身体,这样等你长大后会变得更符合传统意义上的美貌标准。” 她最终坦白道。
我眨了眨眼。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