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慕容怀用手掐住她脖子的窒息。
是好似慕容怀的手,掐住了她狂跳不止的那颗心,用力到她眼前逐渐漆黑,快要看不清他脸上的愤怒和悲痛。
“我拼了命找江淮晏回来,我以为你会因为多年未见的兄长,一个你梦了这么久的一个执念,而愿意事成之后活下来。”
“可我没想到,江淮晏那个天杀的狗东西.......”
“他居然教唆你报仇雪恨后跟他一块儿死!”
“那个该死的狗东西!我就该在发现他踪迹的瞬间把他杀了!他怎么没直接死在瓦苏!”
“他就该直接死在瓦苏十三公主的后院内宅里!而不是回来后先惹你哭了大半个月,然后趁我不注意,跟你说什么只管放手去做,跟你说他回来后就没想活,跟你说不管最后你如何抉择,他都不是你的负累,若你想离我而去,他就.......”
“他就帮你......”
慕容怀忽然卸去浑身紧绷的力道,如被抽筋剔骨般,整个人可怜又无助地颓唐了脊背,头颅重重地埋入江清月颈窝。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帮你找他。”
“我就应该事成之后把你两条腿打断,锁上链子,对外昭告你已经死了,实则把你关在我的宫殿里,除了我再不许见任何人!”
这话可太吓人了。
江清月心里想着,却轻轻勾起了唇角。
“容怀,你知道的,你要是敢关我,我......”
“我知道,你会想尽办法死给我看。”
慕容怀怒不可遏地打断她,气得五脏六腑都快炸了,可手却稳稳的扶在她腰后,舍不得再用半点力气掐紧。
他刚刚就算再气,也没舍得攥着江清月的脖子收紧半分。
忽然叹了口气,慕容怀像是认命了。
“阿月,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刀架在我脖子上,你会不会比自己被刀横着时稍微多害怕一些。”
江清月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就急不可耐地给出了答案。
“这样,我换个方式。”
“你要是敢丢下我,我就把自己的腿打断,再把你药圃里的药材,不管有毒的没毒的全都吃了,再用你的银针,把我浑身上下所有的伤穴残穴全扎一个遍。”
“你放心,我不死,我就痛苦无比的活给你看。”
“看你会不会有半点心软。”
江清月咬唇,扑哧一声笑出来。
冰凉的小手摸在慕容怀脸颊两侧,用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的脑袋从自己颈窝里拔出来。
“蠢不蠢?想了这么些恶毒无比的法子,就为了折磨自己?”
“不蠢,不止为了折磨我,也为了看看你这个小骗子的心到底有多硬。”
江清月皱眉笑他,笑着笑着,泪从眼角滑下来。
慕容怀记忆中记得小姑娘迎上来轻轻咬了他一口,之后乱得他意识起起伏伏,只知道小姑娘吻得已经算很大胆了,她试图用这种方式让他能安心一点是一点。
窗外妖风终于缓和了些,才刚过申时没多久,天色居然昏暗得像是临近入夜。
江清月靠在慕容怀双臂之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他散落的青丝把玩。
有时故意用力想要扯痛他,可听不到他半点抽气声后,又作罢。
“皇上多半要给大公主一个令所有皇子都会心动的府兵数量,并且,应该是直接从御林军当中调,多半还会再加点城防军。”
“一队数目不小的府兵放到大公主手中,这就是皇帝给所有人的一个明晃晃的铁圈。”
“他要看,谁最先会往这个铁圈里钻。”
“就像戏班子里会钻火圈的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