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没什么事,你和云心也别出府走动了,大门关上,短时间内概不见客。”
“是。”云苓点头转身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过身:“小姐,那,那江公子和盛公子若是来的话?”
江清月望着密如珠帘的雨幕,宛然笑道:“我兄长会翻墙,盛公子让雨久扛过来就是。”
话虽如此,但云苓可不敢真让江淮晏等人翻墙进府。
较为隐蔽的角门开开合合一下,本就有人把守,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江淮晏与盛明渊各撑一把伞,步履匆忙地走在长乐府石板路上。
行入主院门廊下,桐油纸伞收起戳在一旁,待江淮晏和盛明渊迈入院落游廊后,其中一支伞柄打滑,直挺挺倒在地上。
路过的云心瞧见了,顺手扶起重新戳在墙上。
“清月!”
“兄长?怎么来得这么急?”
江清月在屋门口支了张桌子吹风,正捧着医书琢磨,就见江淮晏从游廊传过来,冒了几步雨跑到桌前,急不可耐地倒了杯茶就往嘴里灌。
江清月瞅见他提起的那壶茶就心头一跳,刚伸出手想拦,结果一大杯茶已经入了江淮晏的肚子。
“咳咳咳咳——”
果不其然,看见兄长苦得嘴都在发紫,江清月有些抱歉地抿了抿唇。
江淮晏狂咳不止,落后几步的盛明渊见此长了教训,拿起另一壶茶先是打开盖子瞅了瞅,确定没有闻到怪异的味道后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尝两口润喉。
“你小小年纪喝这般苦的茶做什么?”江淮晏终于止住咳嗽,接过江清月给他倒的甜茶压了压,不解问道。
“兄长,你不觉得这茶也挺好喝的吗?”
江清月双眸亮晶晶的,仰着脸瞅着压下苦意总算面色恢复如常的江淮晏。
江淮晏落座后又尝了一口那苦涩的茶汤子,品味片刻后才皱眉说道:“茶性霸道茶气十足,悠苦后回甘,确实值得尝尝。”
但说完,江淮晏又补了一句:“不过你日后还是别喝这种苦不楞登的东西了,甜丝丝的花茶果茶,亦或者甜羹甜汤不是更符合你的胃口?”
“嗯!以后都不喝这苦兮兮的茶了!”江清月笑得双眼眯起,重重点头。
江淮晏原本没察觉出不对,正想开口谈谈今日京中御林军的异动,忽然反应过来,猛然抬头看向对面笑意嫣然的妹妹。
江清月见他看过来的眼神中多了许多意味不明,微微敛眸,掩去其中枉然。
“哥,以后你也不喝这般苦的东西了,你我都已经苦过了,马上就要苦过了。”
江淮晏目光微颤,落在面前杯盏中陈橙色的茶汤,上面倒映着江清月目光清冷却冉冉升起希冀的面容。
“不是我说,你俩喝个茶,打什么哑谜呢?”
一旁的盛明渊忽然就破了这沉默低沉的气氛,扰得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江淮晏扭头朝他笑了笑,给他也倒了小半杯老曼峨。
“不白来不白来,谁都不白来,你也尝尝,这茶确实值得一品。”
盛明渊呵呵两声,推过来的茶接都不接,扭头跟江清月搭起话来。
“今日早朝,丞相一派中几个官员提及立储一事,话里话外都是催促皇上尽早决定。”
江清月望着檐外雨幕,呼出一口浊气,“他们怎么催的?”
盛明渊嗐了一声,“不就翻来覆去那么几套,什么不立储国之根本不稳,什么民间人心惶惶,今早立储以安民心啦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