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燕国太子府灯火通明。
叶阳负手立于窗前,目光深邃,秦国使者孙皓在各国间上蹿下跳,试图瓦解燕国脆弱的联盟,这无疑是一记狠辣的背刺。
若真让其得逞,燕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张仪先生,秦国此番釜底抽薪,意图孤立我燕国,先生有何高见?”叶阳转过身,望向堂下那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
此人正是他召唤而来的纵横家鼻祖,张仪。
张仪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精光:“太子殿下不必过虑。秦国虽势大,然其手段亦非无懈可击。孙皓小儿不过跳梁小丑,欲凭三寸不烂之舌搅动风云,还嫩了些。”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依臣之见,那韩国王向来首鼠两端,此刻必然是想坐山观虎斗,待价而沽。至于魏国王,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贪婪成性,无非是想趁火打劫,从我燕国身上捞取好处罢了。”
叶阳闻言,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许:“先生所言极是。这韩魏两国,确实是墙头草,但也正因如此,才有拉拢的可能。”
“然也,”张仪抚须道,“秦国能许诺的,我燕国亦能,甚至能给得更多!对付这等国家,唯有利诱与威逼并用,方能奏效。”
叶阳眼中精光一闪:“先生的意思是……”
“太子殿下,当务之急,是抢在秦国之前,稳住韩魏。臣愿亲赴韩国,以利害说之,使其明白唇亡齿寒之理。只要韩国动摇,魏国便不足为虑。”张仪语气沉稳,充满了自信。
叶阳当即拍板:“好!就依先生所言!此次出使,一切便宜行事,燕国需要一个稳固的盟友,而非一群首鼠两端的投机者!”他深知,对付这些老狐狸,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诚意与魄力。
随即,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早已拟好的盟约草案,“此乃我燕国承诺,若韩国愿与我等共抗强秦,燕国愿将靠近韩国边境的三座城池划归韩国,以示诚意。”
张仪接过盟约,目光扫过,赞道:“太子殿下深谋远虑,有此重利,韩国王想不动心也难。”
“此事便拜托先生了。”叶阳郑重道。
“太子殿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张仪躬身行礼,随即领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张仪走后,叶阳并未立刻休息。
他深知,外交战场波谲云诡,仅靠张仪一人奔走尚显不足,国内的稳定同样重要。
“来人,传林婉。”
片刻后,林婉一袭素雅长裙,款款而至。
灯光下,她的面容温婉娴静,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聪慧。
“夫君深夜召见,可是为了秦国之事?”林婉柔声问道。
叶阳点了点头,将秦国使者暗中联络韩魏之事简略告知,随即说道:“如今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百姓忧心。张仪先生已前往韩国游说,但国内人心亦需安抚。婉儿,此事,我希望你能助我。”
林婉蕙质兰心,立刻明白了叶阳的用意:“夫君是希望妾身出面,安抚民心,强调合纵抗秦的必要性?”
“正是。”叶阳握住她的手,眼中带着一丝歉疚,“我知道这会让你涉险,但目前燕国之内,你的声望足以担当此任。”
林婉微微一笑,反握住叶阳的手:“夫君言重了。身为燕国太子妃,为国分忧乃是应有之义。妾身明日便会联络城中各家女眷,并通过她们向百姓传递信心,让他们知晓,唯有团结一致,方能渡过难关。”她深知,战争不仅仅是男人的事,后方的稳定与支持,同样至关重要。
有了林婉的承诺,叶阳心中大定。
数日后,韩国都城新郑。
张仪凭借其三寸不烂之舌,在韩国朝堂之上慷慨陈词,将秦国并吞六合之心昭然若揭,又点明燕韩两国唇亡齿寒的利害关系。
他时而引经据典,时而痛陈时弊,将韩国王说得是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