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的钩锁钉入混凝土的瞬间,禁锢场如破碎的琉璃轰然崩塌,清脆的破碎声在车库中回荡。子弹追着两人下坠的轨迹在电梯井壁炸出火星,“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祁寒后背撞上钢索时闷哼出声,那撞击让他的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莫瑶借势荡进通风竖井,夜视镜里浮现的生化标识让她胃部抽搐——那些改造人创口处钻出的机械触须,分明是三个月前捣毁的非法实验室产物。“他们复活了黑荆棘计划。”莫瑶将神经毒素弹压进弹膛,听见上方传来金属变形的呻吟,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嚎。
祁寒的空间刃切开通风管时,她看见追击者胸口的荆棘六芒星正在渗血,生物公司的标志在皮下组织的抽搐中扭曲成诡异笑脸,那笑脸仿佛是恶魔的嘲笑。冷冻库的寒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寒冷让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血腥气让他们几近窒息。
莫瑶的军靴陷进半融的冰碴,“咔嚓咔嚓”的声响在寂静的冷冻库中格外清晰,战术手电扫过墙面的抓痕——五道平行沟壑里凝结着蓝紫色冰晶,某种节肢动物的角质层碎屑嵌在缝隙中发着磷光,那幽绿的光让人心生恐惧。祁寒突然按住她肩头,两人阴影交叠处,三十米外的液氮罐后转出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
那人的作战服左胸绣着暗金色荆棘,机械义肢流淌着液态金属的冷光,那冷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是死神的镰刀。莫瑶的瞳孔在虹膜锁定的瞬间刺痛——对方视网膜上跃动的数据流,竟与特工总局的加密格式完全一致。
“叛逃的‘夜枭’。”祁寒的冷笑震落冰棱,空间波纹在掌心聚成棱镜,“去年在莫斯科让你逃了。”他说话时,莫瑶的微型无人机已沿着冷凝管悄然逼近,热成像显示对方后颈植入体正发出刺目红光,那红光像是危险的警报。
夜枭的机械臂突然裂变成粒子炮,湛蓝电弧照亮冷冻库顶部交错的氨气管,耀眼的电弧让人睁不开眼。祁寒拽着莫瑶滚向堆满样本箱的角落,空间屏障与能量束碰撞出蜂群振翅般的嗡鸣,那嘈杂的声音让他们心烦意乱。
莫瑶趁机甩出电磁脉冲弹,却见对方太阳穴的防护罩泛起涟漪——那根本不是机械义体,而是覆盖着人造皮肤的生化武器。“小心共生体!”她厉声警告时,夜枭的脊椎已爆出七条骨刺,末端喷射的神经毒雾瞬间凝成冰锥,那冰锥仿佛是夺命的暗器。
祁寒的风衣下摆被割裂,空间折叠将两人传送到液氮罐顶部,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们终于稳住了身形。莫瑶的腕表投影出三维建模图,红线沿着管道系统直指东北角的紧急出口,那红线仿佛是希望的指引。
当第八枚神经毒素弹命中夜枭的膝关节,冷冻库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刺耳的警报声让他们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祁寒的空间刃绞碎最后一条机械触须时,莫瑶正将电磁脉冲发射器按进对方胸口的能源核心。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排样本柜,蓝紫色冷冻液在空中凝成诡异的星云,绚烂的色彩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美丽。“黑曜石样本在B2层尸检室。”祁寒抹掉睫毛上的冰霜,指腹擦过莫瑶开裂的唇纹,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他们踩着逐渐融化的血冰前行,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坍塌声,“轰隆轰隆”的声音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前奏。莫瑶注意到某些融化的人造组织正在蠕动,像被切断的环节动物般执着地爬向同一个方向,那诡异的景象让她头皮发麻。
尸检台的无影灯忽明忽暗,黑曜石在紫外线照射下浮现出血管状纹路,那纹路仿佛是有生命一般,让他们心生敬畏。莫瑶的隔离手套刚触到样本,整栋建筑突然发生六度倾斜,剧烈的晃动让他们差点摔倒。
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他们看见培养舱里那些本该死亡的实验体,正用长出骨刃的手掌撕扯防弹玻璃,“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让人胆战心惊。“不是回收任务。”祁寒用空间禁锢封住通风口的瞬间,莫瑶的虹膜扫描仪显示所有实验体胸腔内都有相同频率的震动源,“有人在远程激活它们。”
应急通道的绿色指示灯次第熄灭,某种节律性的震动从地壳深处涌来,那震动仿佛是大地的怒吼。莫瑶将黑曜石样本塞进防辐射箱时,瞥见箱内温度计的示数正在逆规律攀升,那不断上升的数字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祁寒的空间刃切开最后一道安全门,扑面而来的热浪中漂浮着熟悉的硝胺气息——与他们初入废墟时嗅到的一模一样,却混杂了新鲜血液的甜腥,那血腥的气味预示着更大的危险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