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看到它时便想到了这么干了?”
“差不多。”
这仨字说完,他也使了个眼神,示意做好准备要走了。
而除了服装的掩护,还有口罩和鸭舌帽也必不可少,这俩东西前者是自己带的,后者也是从两个技师身上缴获的。
出去后,是一条长长的无人走廊。
担心和巡逻之类的撞见,卢珊珊为了转移紧张就没话找话的低声说: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那俩人。”
“你说箱子里的?”
“嗯。”
“没有特别必要的话,我碰上这种后勤口上的打工人都会手下留情;除了一点点道德因素外,主要还是他们不直接参与,杀了没有意义。”
“只是因为这个?”
“非要说的话也有点别的原因。”
“说来听听。”
“如果有机会就要人命的话,心态会很快扭曲的,变得嗜杀。
这类人我见过,对钱对女人对任何荣华富贵都没有兴趣,天天只想着宰上几个过把瘾。
然后不杀人了就会手痒痒,浑身难受和吸毒断药了似的;于是杀戮就成了生命中唯一的乐趣。
人一旦变成那样,便和畜生无异了,我当然不能容忍自己如此,那么就得学会克制。
‘手执利刃而心怀慈悲’是我一直追求的一种境界。
所以不相关的,或者没必要的便留着;当然,碰上非杀不可和罪有应得的,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比如你在19区干掉的那些帮派分子?”
“嗯。”
“怪不得我在你一个能熟练分尸的人身上居然看不到恶念;反正这一路下来我发现你原则性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很多。”
“我难道是个看起来很随便的人吗?”
“跟你开个玩笑,但我还看出你的定力很好。”
“凑合,反正够用了。”
说到这里,走廊走到了尽头,尽头没有门而是有一个拐弯向上的楼梯,同时正对着楼梯的墙壁上挂着一张结构图。
项骜看了一下,确认这里一共有三层,二者目前身处于最底层。
回忆了一下在机库里透过尾部舱门向内看到的景象,判断古图和艾洛蒂最有可能在二层后便摆头示意继续前进。
随后事实证明这么猜一点没错,因为刚一上来就看到了一个斜躺在专用架子上的巨大石板矗立在眼前,这东西跟前围了一大帮,要找的人就在最前面拿着相机明显正被胁迫着要做什么事。
而石板的尺寸不是一般的大,它宽度已经接近了机舱十多米的极限,厚度目测不低于两米,长度则即便斜躺也占了货仓的一大半。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岩石密度如何,但即便再低,仅凭这体量也得是几百吨起步。
怪不得要用此等飞机来运,其他的型号都没这个能力。
另外,因为全部内容都集中在这么一个范围内,所以需要整块去取下来。
而上面那些的确是人工雕琢却又杂乱无章的痕迹,没有点特殊手段的话,也实在是无法分辨其意。
看清的下一秒,有人发现了两人,遂呵斥道:
“修理工来这里干什么?赶紧下去!”
项骜瞥了一眼,确认说话的是个“神墟”武装头目,不是“维尔坎”。
然后点着头佯装往后退,手则摸到了工具包里的枪柄上。
等对方准备再说时,这M1911便以0.3秒的时间拔了出来,直枪响也没有超过0.5秒。
所以此人只是嘴巴张了条缝就已被爆头击毙了。
枪声引得周围所有人均是一惊,他们拉开架势看过来时项骜已经扔掉手枪和长包,把两枚手榴弹拿了出来,然后举过头顶大喝道:
“都别动!谁动我他妈炸死谁!我知道你们很多不是人类,可能不怕这个,但她怕不怕?那照相机怕不怕?把她炸死了,把照相机炸毁了,你们的目的还想不想达成了?不想就此功亏一篑的话,就全给我把枪放下!”
这里说的“她”自然指的是艾洛蒂,而眼下的形势也的确如此,两人的直线距离不到5米,两枚罐状手榴弹举过头顶要是爆开,这位美女绝对十死无生,甚至得被炸的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至于那脆弱的相机就更不用说了,随便一股冲击波、一块破片过去,都有可能把它彻底摧毁。
因此这帮家伙还真被这话给镇住了,显得颇为忌惮,虽然没有立即把武器都放下,但也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项骜见状自知目的的第一阶段已经达到,但也不得寸进尺,而是喊道:
“艾洛蒂,到这边来!卢珊珊,你也别藏了,咱俩倒把手!”
前面七个字是用法语喊的,对面听懂后赶紧拿着照相机小跑着到了跟前,中间有人想要阻挡,却被他用力比划了一下引爆手榴弹的动作给吓退了。
然后后面那句就是用中文说的,为的是不让其他人听懂。
不过卢珊珊理解的很准确,她先脱掉外衣拿上自己的步枪,再拉开装着机枪的工具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摆好,最后踮起脚接过项骜手中的手榴弹继续举在头顶维持对“神墟”成员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