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和几个年纪尚小的女孩被押进了地牢。

说是牢房其实也不对，这个地方更像是面积比较大的地窖。

地窖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又带着点人类排泄物的酸臭味。

地窖里很昏暗，只有一盏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几个年纪小小的女孩抱成一团，一个个手拉着手往前走，也只有这样做才能给他们带来一点力量。

只有一个女孩例外。

阿瑶小心翼翼的挪到时屿的身边。

她踟蹰了半晌，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小半个黑面馒头.

这个馒头还是她前两天偷偷藏起来的。

姐姐说希望她跟着这个哥哥，可是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应该给这个哥哥什么东西才能让他保护她。

她知道自己太小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累赘。

可是她能拿出手的也只有手中这小半个黑面馒头了。

“哥哥，我把这个给你，你可以帮我保护我姐姐吗？”

阿瑶本来是想让这个哥哥保护自己的，可是一想到姐姐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对姐姐的担忧便占据了上风。

“保护.....姐姐？”

“嗯。”

阿瑶点点头，将半个黑面馒头塞给时屿。

“其实本来我是希望大哥哥你保护我的，可是我更担心我姐姐。”

“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这世界上少一个阿瑶没关系，但若是少了姐姐，整个世界对阿瑶来说就没了意义。”

“如果不是我贪玩跑出去，姐姐也不会来找我，我跟姐姐也不会被带到这个地方！”

“是阿瑶的错。”

漆黑的地牢中，女孩的一双眼睛灿若晨星。

时屿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手中的黑面馒头。

馒头摸着已经发硬了，上面还带着女孩身上浅浅的体温。

阿瑶昂着脑袋小声开口，“哥哥，求求你了。”

“阿瑶死了没关系的，可姐姐不能死。”

时屿顿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说道，“这馒头我收下了。”

他没说自己会保护谁，只是说，这馒头我收下了。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阵，面前的情景豁然开朗。

只见一个个牢房中住满了年岁尚浅的小女孩。

最小的看起来不过才五岁。

她们蓬头垢面蹲坐在牢房前面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双眼睛中满是麻木。

牢房中臭气熏天，一看便没有好好清理过。

周围充满了腐烂的饭菜的味道还有人类排泄物的味道。

其中还有一批大着肚子的女孩，她们的神情麻木，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像是牲畜一样被圈在牢房里。

手脚都被束缚着，只有肚子大的吓人。

她们的身上都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这些肮脏的污秽。

不，这不应当是污秽。

真正污秽的，应当是将她们关在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