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笑意不改,但任何人在此,都会觉得她比最开始要开心许多,便听她道,“之罔所言,正正巧巧合我心意。”
“其实大人早已想明,在下有此说法,也是得大人暗示所致。”
“说笑了,你。”虞美人盯着他,眨巴两下眼睛,“现在我真的确定了,在你身上有着我的未来。”
“在下只愿殚精竭虑,为大人开拓天空。”
虞美人点点头,没问他怎么突然会说这么多马屁话,转而道,“明日论道会,你和徐保保做我护卫。”
这并非询问,而是命令,也正是秘卫的职责,李之罔自然是拱手应下。
...
“那些人如何了?”
退下后,李之罔便回自己屋里待着,等得天都快亮了,徐保保才回来,赶忙打听自己离开后的情况。
“还能咋样。”徐保保躺在床上,舒展着身子道,“要留下的就留下,不留下的就给点链沫打发走了呗。”
“人都带回来了?”等徐保保点点头,李之罔便道,“带我去看看。”
“大哥,让我休息下不行?”
徐保保虽是这么说着,还是被李之罔给强力拉起来,只能带他过去,瞅见十几名妇孺安然无恙才安生,在离开之时,李之罔看到了罗与惜的身影,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对了,给你说件事,咱们的任务来了。”
徐保保回来便想去洗澡,李之罔却忽得说道。
“这么快?”徐保保大呼倒霉,抬手阻止道,“但你先别给我说,等我洗个爽澡快活完。”
“明天有个论道会,说是公羊镐举办的,虞美人要去,咱们俩做她的护卫。”
徐保保整个人呆住,似没听到般道,“等等,你再说一遍?”
李之罔只得复述一遍,声音不由加大些。
徐保保放下洗漱用品,坐下来,叹口气道,“数个月过去了。”
“对啊,是数个月,可那又怎么了?”李之罔不懂。
徐保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公羊镐都来了,那代表大部分的士族都来了,你还没想到什么?”
“你意思是...云梦也有可能已经过来了?”
“对呀!”徐保保站起身来,又压低声音道,“这几个月来我们俩都待在将军殿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风神祭典就在眼前,士族们提前过来实属正常。只要确认渊鲸已到,咱们何必还留在这儿受苦,直接去投她便是。”
李之罔后知后觉,顺着道,“这倒也是,虞美人本就答应了我,想什么时候离开就离开,在云梦那儿待着怎么都比现在要好。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无法确认东方士族是否已经到了,明天的论道会还是非去不可。”
“直接翘了。”徐保保凑过来,害怕隔墙有耳般,“我们现在就动身,直接去找渊鲸。”
“不行。”李之罔直接拒绝道,“你扪心自问,到现在为止,虞美人有哪一点对不起我们的地方,无非是多一两天的事,何必如此急躁。再者说了,我已答应虞美人,既尊人之令,自要忠人之事。”
“你懂个屁!”徐保保不耐地瘫坐到一旁,恶气直出,“咱们俩明天要是过去,那身上可是印死了永眠这两个字,洗也洗不掉的,你想想,值不值得!”
“人的信用更重要。”李之罔沉声道。
“你呀!你想想,有多少人会看着咱们!咱们俩就像傻小子一样,被他们在那儿指指点点,还有你的那些仇人,见你混到这地步,会怎么奚落、嘲弄你,你认真想想!”
“这个...”李之罔还真没想这些,反而是想到另一件事,语气减弱道,“你说,云梦...明天有没有可能会过来?”
“蛤?”
徐保保眼光迟疑,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之罔站起身来,扯扯自己衣裳,拍打拍打手臂,问道,“我这个样子如何?”
徐保保恍然大悟,如受重击般不可置信地喊道,“你,你,你!你个重色轻友的废物!”
说罢,拿起洗漱用具便拍门而出。
李之罔不顾,只寻思着从哪儿拿面镜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