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倒是个好娘亲，就是儿子不是个好儿子啊。

嘴这么硬，说话也够刺人。真是比她的不软还要扎人啊，看这个势头怕是把他的脊梁骨打碎了都不会承认的。

也罢，既然有人愿意出头，那她抓了这个契机，成全她。

“既然如夫人觉得自己教子无方，愿意代替儿子受过，那本官就成全了如夫人的意思吧。来人，换人。”

佐孟招手，示意将卫圆放下来。

看他们停杖了，卫圆被颤颤巍巍地拉了起来。阴郁的目子恶狠狠地扫视了周边的人。

看到美妇真被押到了凳子上行了杖刑，他的心里还莫名地有了一股畅快。沁血的红唇更加鲜红了几分。

“啊！”

破碎的喊叫声从一旁传出，如夫人生来美丽。一直被人当娇花养育着何曾遭受过这种屈打。

夏季炎热，她又穿着轻纱罗裙，眼下几杖下去。那本来绯色俏丽的罗裙已经被鲜血沁染的看不出原样了。

看卫圆无动于衷，佐孟心中沉了沉。

真是冷血啊，美女娘替他受过。他反而还看起戏了，这小子真不愧是那两个人的血亲啊。

一样的冷血，一样的枉悖人伦。

二十多杖下来，美妇已经被打晕过去了。

“停。”佐孟抬了手，示意衙役收手。

“既是替刑，那本官就点到为此。至于你...”佐孟指了卫圆，示意衙役们将张令从卫圆那购买的杏脯拿过来。

“吃了它。”

佐孟打开包裹的油纸，走到了卫圆面前。一脸认真。

少年咬紧了牙关，不做声响。

佐孟微笑，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她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当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当堂踹倒卫方，今日她却不想这么做了。

一把扯开了嘴唇，抓了把杏脯塞了进去。“按住他，若是吐了。就给我塞回去，就算掉地上了也要给我吃了。”

“呜...呜...呜”卫圆怕了，这果脯是他用苦杏仁的粉配的水浸泡过的。若是吃了，他也要同张令一样魂不守舍了。

费力地将嘴里的杏脯吐了出去，死死的咬紧了牙关。

这么抵触，看来是有大问题啊。

“佐孟捡了个油纸里剩下的果脯，凑近了嘴巴。”

“大人！”

看他们阻拦，佐孟道，“你们谁懂这些？”

几人摇头，表示不懂。

废物啊，那只能亲身试毒了。罗镜走了过来，夺过了她手上的果脯。

佐孟不解，还以为他是要帮自己试毒。转头就看见，罗镜把杏脯扔到王晟嘴里了。

佐孟……这是有什么愁和怨啊。

也罢，只要能看出效果，就证明这杏脯是有大问题的。

不消一会，王晟就开始眼冒金星了。

迷迷糊糊地开始在公堂里溜达了起来，要不是他的脚上还挂着脚链。佐孟都怀疑这是他家他要找地方去睡觉了。

噗通一声，王晟跪倒在了地上。鼻尖传来浅浅的呼吸，进入睡眠了。

好强的药效，这是什么做的。

一旁的许仵作举手，“大人，可不可以让老夫看看。”

“嗯。”佐孟点头，正愁没人懂呢。

老许头捏了杏脯在鼻子间嗅了嗅，恍然惊异。

这味道……他从那日验的慕云尸体上也曾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