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一事震惊朝野,蔚澜放也曾怀疑过这背后是否与父亲之死有关?但冷宫毕竟属于皇宫禁地,以他的能力远不足以接近废后。
“就算如此,那同我父亲出征的乙胄军又在何处?如此一支特殊的军队,总要有人来领导吧!”蔚澜放道。
“死了,都死了。陛下连你父亲都舍得杀掉,区区一支军队,于他的名声而言,孰轻孰重?”
蔚澜放盯着那张泛黄的图纸,上面模糊的皇印如同铁证,将这段血仇钉死在眼前。
如齐王所言,蔚澜放与陛下之间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齐王就是想利用此事,逼蔚澜放与陛下反目成仇,助他成事。
齐王的声音带着蛊惑,“本王的铁骑,可比当年的甲胄军更精锐。禄北侯不妨好好考虑一下,是选择愚忠背弃孝义,还是弃暗投明,同本王一起开创太平盛世?”
图纸在蔚澜放手中微微颤动。
他太清楚与齐王结盟意味着什么,即便事成,也不过是重蹈父亲鸟尽弓藏的覆辙。更何况谋逆之举,本就违背蔚家“忠君爱国”的家训。
可杀父之仇,岂能作罢?
蔚澜放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窗外夜色深沉,静的可怕。可耳畔,好似又传来二十多年前,德海宣读这侯爵之位世袭罔替恩旨的声音。
蔚澜放忽然意识到,从踏入怡园那刻起,御书房的眼线怕是早已将消息递了上去。无论他作何选择,在皇帝眼中都已是个叛臣。
“殿下,想让我做什么?”他转身时,眼底的火光已然冷却。既然进退都是死路,不如先下手为强。
齐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指节轻轻叩着案几:“三年一度的多国竞技赛将至,侯爷不妨早做准备。”
蔚澜放眸光微动,“殿下是要借使团入城之机,让军队乔装混入?”
“不愧是禄北侯。”齐王举杯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赞许。
“下官自当尽心。”蔚澜放起身行礼,衣袂带起细微的风声。
两只酒盏在空中相碰,琥珀色的酒液晃出相似的弧度。窗外暮鼓声起,将这场密谋掩在渐浓的夜色里。
齐王仰头饮尽杯中酒,有了这枚棋子,棋盘上的杀招便又多了一重。
宫中又多了一道传言:燕池有重宝,得此宝者可魅惑天下。
啸元帝将鎏金手炉重重搁在龙案上:“朕听闻,燕池王族有件传世秘宝?”
跪在殿中的时温宜脊背一僵,金砖地面倒映出她渐显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