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信抬头瞥了他一眼，敲了敲手里的烟袋锅：“小兔崽子，你就知道瞎琢磨！说你两句还顶嘴呢？

我跟你说，别光看猴哥打妖精，好好琢磨琢磨人家师徒四人那股子劲儿——取经路上多难啊，人家还不放弃！”

林李嘿嘿一笑：“爷，您说得是！不过，咱爷俩现在也没啥妖精可打，茶有了，书有了，阳光也有了，我看这日子也算圆满了！”

“再说了，这建国之后就不允许妖精成精了。您说是不？”

王大爷这时候正蹲在一旁抽旱烟，听了这话，乐呵呵地插嘴：“哎哟，小林子，您这话说得算有点劲儿！

不过啊，这叫‘圆满’，我看还有点早呢。你摸摸兜里——有很多粮票么？

咱这日子虽然还行，可还得靠政策兜着。你这要没粮票，还能圆满得起来？”

林李一下子被逗笑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爷，您放心吧，我这‘躺平’也是有策略的！不是说咱北京城多讲究嘛，讲究人得有讲究的活法，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得悠着点！”

要是他们知道，林李的物资多的几辈子吃喝不愁，不知作何感想？

林守信冷哼一声，把烟袋锅往桌上一磕：“讲究讲究！你小子这叫蹲着吃馒头还抡圆胳膊！我跟你说，咱这一家老小，哪一样不是靠着我年轻那阵子挣来的？日子苦啊，心里得有根弦，这弦一松，迟早出事！”

林李放下书，坐直了身子，认认真真地看向爷爷：“爷，我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咱不是偷，也不是抢，凭本事挣点钱，偶尔歇着歇着，图个心宽体胖，这也不算啥过分事儿吧？”

这时王大爷又接过话头来，拍拍裤腿站起来：“老林啊，我说句公道话，您也别总琢磨得那么吓人。

咱这日子，您瞧瞧周围，谁家不盼着能多吃口饱饭、多喝口热茶？

小林子这人吧，是有点散，可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茶叶、铜壶这些东西，黑市上淘的不假，可总归不是偷来的，对吧？”

林守信一听，有些不服气，但也没发火，只是叹了口气：“哎，我这不是怕嘛！如今政策好，咱才缓过来了些，可我心里老有个劲儿，怕日子再回到苦时候。你小子倒好，整天就知道喝茶看书，悠哉悠哉，真是让我也想不明白。”

林李赶忙给爷爷倒茶，一边陪着笑：“爷，您甭老担心，这不是好日子快到了嘛，咱得开开心心迎接个好日子！您看，咱不偷不抢，凭本事过日子，再说了，咱现在不也没少干正经活儿嘛！”

王大爷在一旁点点头，乐呵呵地说道：“对头！老林啊，我觉得吧，这小林子跟咱年轻那会儿比，确实活得‘讲究’了点，但也没啥不好。人啊，日子没得挑的时候，苦也得熬；可日子好了，舒舒服服地过，咱也得学会享受不是？”

林守信听王大爷这么一说，眉头舒展开了一些，但还是嘴硬着说：“你们俩啊，一个比一个能说！我老人家就是心里有个结，担着怕这日子好不了多久。哎，得了，别说这个了，喝茶吧！”

林李一听，赶紧端起茶杯笑道：“爷，来，喝茶！《西游记》里讲什么？九九八十一难都能熬过去，咱这点小坎儿算得了啥？再说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呢——我比您高，您放心吧！”

林守信听了，忍不住笑骂道：“臭小子，就你嘴贫！行了行了，喝茶吧，别耽误我这口热水！”

王大爷哈哈大笑，拍了拍林李的肩膀：“小林子，你这张嘴啊，怕是能说得观音菩萨都给你加俩金箍棒！行了，咱今天就不说那些‘难事儿’了，喝着这热茶，看着天，好好过！”

林守信冷哼一声，嘴角却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臭小子，歪理一堆！喝茶喝茶，甭胡扯了！”

“这就对了，老林，咱不过以前地主老爷们的生活。过咱自己的小日子。”

院子里，三个人围着炉子，喝着热茶，聊着天。远处的鸽哨声断断续续地传来，阳光暖暖的洒在青砖地上。

这让林李想起来了着名的段子：

“我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享受享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