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休将包裹搁在斑驳的木桌上,忽闻窗外传来 "噗通" 水响 —— 抬眼望去,河岸边正有个少年踩在礁石上抓鱼,水花溅得裤管全湿。
"家乐!"
一休压着嗓子模仿四目道长的粗哑嗓音。
对岸的少年浑身一抖,慌忙把鱼篓藏在背后,膝盖一弯就跪进浅滩里:
"师傅,师傅我错了!
我这就是,就抓这一回......"
"出家人慈悲为怀!"
一休绕到树后,看着少年鼻尖挂着水珠的傻样儿忍俊不禁,
"还不把鱼放了?"
家乐惊觉是一休大师,立刻眉开眼笑地甩着湿漉漉的袖子凑过来。
家乐说起来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四目虽然收留了他却很少有时间陪。
一休没有女徒弟的时候倒是老在一起。
两人挑着水桶往回走时,少年忽然提议比赛脚力,不等回答就扛着桶往前冲,却冷不丁踩中一坨野狗粪,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哎,你这孩子,稳当些!"
一休笑着摇头,
"回去换身干净衣裳,给你看个新朋友。"
一休是有意撮合一下,毕竟以后要一起生活,可惜可惜。
箐箐正踮脚擦窗棂,麻花辫用抹布胡乱捆着。
忽听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时只见个短褂少年蹲下身,长臂一伸就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家乐还以为是小伙子,想闹着玩,结果吗。
"哎!"
小姑娘惊得手里抹布都掉了,挣扎间不慎滑落,偏偏少年掌心错了位置,结结实实按在她胸前。
"你作死!"
箐箐抄起墙根的劈柴刀就追,家乐这才看清对方耳后漏出的碎发,惊得抱头鼠窜:
"大师!她、她怎么是女的?"
一休慌忙拦在中间,瞥见徒弟眼里的火光,忽然计上心来。
他冲家乐使个眼色,趁箐箐转身磨刀时,往少年怀里塞了两本《金刚经》:
"等下挨揍时记得喊疼,忍忍就行了。"
箐箐"砰" 的一拳砸在胸口,家乐配合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却不想书页从衣襟滑落。
箐箐举着刀冷笑:"师傅,他垫书。"
"好你个滑头!"
一休眼看装不下去了,立刻卖掉家乐,宠自己徒弟,顺势揪住家乐后领,这次实打实的拳头落下去,少年疼得龇牙咧嘴,却见箐箐握着刀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还敢不敢轻薄姑娘?"
一休拧着家乐的耳朵往箐箐面前推,少年鼻青脸肿地磕头:
"不敢了!大师饶命......"
三个人倒是很热闹,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刘青还有四目正不断的朝着这里走过来,一起朝着这里赶路的其实不止它们两个,
还有一群车队,以及一道黑色的身影,默默的尾随着押运皇族僵尸的队伍。
神不知鬼不觉,一直靠在很后面,没有任何人发现。
显然,千鹤的死,有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