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次放血结束,墨川身上的红晕才渐渐褪去,那双因痛苦而紧锁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理智与自我意识开始慢慢回归。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为自己包扎好伤口,然后穿上衣服,就近找了一块平坦的草地,蜷缩着身体,沉沉地睡了过去。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与脆弱,仿佛是这寂静夜晚中一抹无法抹去的哀伤。
墨川回到禅房后,他立刻吩咐随行的小沙弥去准备一副补气血汤药。然而,连续数日的服用,似乎并未带来显着的改善,反而因为身体机能的下降,那许久未曾侵扰的寒症,竟悄无声息地再次袭来。
寒症如同一位不速之客,让墨川不得不卧床休息,这一躺便是整整两个星期。民主委员会,在这个关键时期,面临着诸多亟待解决的重大事务,却因墨川的缺席而陷入了僵局,各项决策迟迟无法推进。
在一个难得无风的秋日午后,阳光温柔地洒在寺庙的每一个角落。墨川让小沙弥用轮椅推着他,缓缓穿过铺满落叶的小径,前往议事堂。
议事堂内,郑云一眼便注意到了墨川那异常虚弱的身影。他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僧袍,衣摆随着轮椅的轻微晃动轻轻摇摆,脸色苍白得几乎与身上的衣物融为一体,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像是秋日里最萧瑟的风,让人心生怜悯。郑云关切地上前询问,语气中满是惊讶与忧虑 “怎么半个月不见,你竟然虚弱至此?”
墨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细若游丝,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咳咳……只是有点感冒,不妨事的。”
温馨在一旁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墨川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本应意气风发,身体竟虚弱至此。她不禁想起了家中寄来的川贝枇杷膏,那是家乡特有的秘方,对于止咳有着奇效。于是,她连忙说道:“我家里有些老家寄来的川贝枇杷膏,对止咳效果很好,我明天就给你带来。”
墨川感激地点了点头,尽管身体极度不适,但他仍坚持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大致审阅了堆积如山的文件,在每一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墨川准备离开议事堂时,众人亲自将墨川送到门口,目送他缓缓离去,才转身回到议事堂,继续加班加点,赶制方案与策划。
连续十多天的时间,萧衡的手机再也没接收到任何关于 墨川的消息,墨川仿佛真的如同晨雾般,悄无声息地从萧衡的世界里蒸发掉了,留下的只有一片空旷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