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亦不信,"以人血养胎,简直闻所未闻。"
容时想到鸣栖的话,"此药乃是罕见秘方,以人血为引,为足月有滑胎风险的产妇稳固胎气,已经由太医所证实,圣上可传太医查验。”
圣上陡然看向二公主,眼中的不睦已昭然若揭。
"传太医"
不消片刻,太医战战兢兢地上殿,"启禀圣上,确有此事,足月滑胎的案例少之又少,医案记载甚少,民间寻觅土方,不为常人所见。"
"轰"地一声
二公主头脑发颤,腹部的抽痛愈演愈烈,她心脏狂乱地跳动着,只觉得天昏地暗。
卒然跪下,即慌乱又恐惧:“圣上,我..."
容时将证据呈上:“那些失踪的女官之中,最早出现在二公主的房中,大公主院中两人,嘉宁县主屋内一人,再是后妃。”
“无一例外,皆是内宫后院”
"二驸马虽嫌疑甚重,但他习文,并不会使用刀剑"
"凶手既要满足能用军刀,又得能同时接触到这些内院的宫人,这合宫之中,满足的"
容时的眼睛盯住了眼前的男人,沉声:"只有你"
“大驸马!"
容珩目光泛泛,眸中的容时是难得一见的胜利之资。
眼看鸣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他唇边似有若无地露出冷笑,
“大驸马与二公主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鸣栖眉头一挑,倒也不隐瞒,"嗯"
容珩了然,"看出大驸马为取血杀人,顺便栽赃二驸马,今日你因避嫌不语,引诱那侍女闹大,让容时出尽风头,你帮他还真是不遗余力。"
鸣栖:"......"
霍岭扭头过来,眯起眼睛:
好酸的话!
大驸马看着流水般的证据被送上圣上的桌案,此刻再否认已经无济于事。
他看着容时,没想到六皇子竟然查得那么清楚。
他一阵失笑:“你从何时发现这么多?"
容时回忆起当初山林之中偶遇大驸马的那天,他早就发现不对劲:
"那一日在山中,我奉命巡视山林,大驸马你偶然出现,虽阻拦我们上前,但我看得到,你的背后脚步凌乱,而后查到二公主的出门踪迹并不难。"
“而且,发现尸体的那一日,也是大驸马你主动提醒我们,山崖之上是二驸马的院落。”
“大驸马,你有些太急切了...”
"太想将这些线索,全都引向二驸马。"
二驸马的眼睛"噗"地亮了,甚至比大殿内的烛火更加耀眼夺目。
此刻,容时在他的眼中,简直比神仙还要神仙!
"睿王殿下,我刚才多有得罪,殿下简直是我的再造恩人,可算是还我清白!"
一片哗然!
众人如何还听不明白,"所以,大驸马是因为与二公主有私情,为了帮二公主保胎炼制禁药,才会屡屡杀人..."
"甚至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而刻意引导二驸马抛尸,可将杀人嫌疑统统栽赃给二驸马"
"万般杀戮,皆因他们二人的不伦私情!"
"造孽啊!"
"顾大人一族从年初便驻守陇西,连边关都不怎么离开,小顾将军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还真是让顾氏蒙羞啊!"
“今日幸得顾大人不在,不然,以顾大人的性子,还真是要气死了!”
百官错愕之情不断,同时望着身姿挺拔的容时,不断感叹:
“往日只觉得睿王殿下有些能耐,没想到今日断案,也是步步缜密,条理清晰,是越发出色!"
大殿之中,烛火飘摇
圣上合上证据,沉下的脸色看的人胆战心惊,"顾裴,你可认罪?"
大驸马宽阔的身形颤了颤,他垂下头,暗暗发笑:
不知怎么,竟然有种如释重负:
被人说出来也好,不至于再压抑下去。
余光之中,二公主双眼秋水朦胧,身影虚浮。
她本就柔弱,腹中保得极为不易的孩子也即将生产...
孩子
二公主
他的目光无疑是地看了眼窗外。
夜色已深,除夕将过。
无数的思绪在脑中交错,大驸马宽阔的身躯一动,他脊背绷紧,如山般沉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鸣栖发现:"有些奇怪"
霍岭没看出什么问题,“怎么奇怪?"
鸣栖只觉得,大驸马自今日起,无论是被人揭穿与二公主的私情,还是被直指杀人。
他虽怒,但怒火之中,没有被揭穿的恼羞成怒。
他的心思似乎被其他所牵制,有一种淡淡的紧绷: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睿王殿下所言不虚"
"一切正如他所言"
“杀人者是我!”
二公主睁大了眼睛,她猛然抬头看去,泪水一瞬而下:
声音沙哑着急道:"不!"
她跪下,顾不得自己的身体,向圣上拼命求饶,“圣上,大驸马也是为我所迫。"
"是因为我的原由,是我体弱,唯恐保不住孩子,才错了心思用人血养胎,是我逼迫大驸马所做。"
“一切都是因为我!"
大驸马当即打断二公主的话语,“不要再说了,二公主,杀人者是我,这是不争的事实。”
二公主急得掉眼泪,"不是的!"
"二公主,听我的!"
大驸马看二公主的眼神充斥了警醒,看得二公主一怔,呆呆地愣在原处。
"呵"
大公主望着还在争着认罪的两人,早已经不知道该哭该笑,是何感想。
她的妹妹,和自己的丈夫有染
她的丈夫为了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