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见识过人类的奸诈。那些曾假装关心人类生命的科学家，在他对他们失去利用价值后，就露出了真面目。

“这是个自私自利的世界。人们只有在我们对他们有用时才会友善，他们都是伪君子，都把自己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本质上都是只会稍作掩饰的怪物。”

“他也不会例外，他和他的组织都一样。他们现在需要我，是因为我对他们有用，可一旦我没了价值，他们就会把我所做的一切抛诸脑后，就像实验室里那些混蛋在我父母死后抛弃我一样。”他盯着鼓掌的凯恩，暗自思忖，“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在权衡，是利用凯恩，还是杀了他然后继续自己摧毁设施的征程。若选择前者，他在征程中能得到一个大型组织的支持，但很可能要为他们做事作为交换。若选择后者，他将孤身一人，但会拥有更多自由。不过这也并非全是好事，他知道更多自由意味着更多风险，就像这次攻击设施时遭遇的状况。

到目前为止，他确定其他人已经知晓他的目标。他早就料到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他们会用提供假的设施位置信息来设陷阱。

他又一次轻信了人类，以为当人类所爱之人生命受威胁时会说实话，可赞德却欺骗了他，这足以证明人类的狡猾和无情。

既然他们知道了他的目标，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得手，定会再设新计。他杀了这里的大多数人，料想下一次的攻击规模会更大。

如果拒绝凯恩，他的组织可能会追杀他，所以拒绝的后果比答应要严重得多。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答应。

他不想再与人类有瓜葛，哪怕是为了获取信息。

“我想这是必须要做的事。等我得到想要的，我就离开，就算要在离开的路上把他们都毁掉也在所不惜。我不会让任何人控制我，哪怕是神也不行。”他轻声低语，做出了决定。

这就如同他之前决定和路上遇到的女孩在一起，向她学习狩猎和烹饪技艺一样。他只需在离开之前利用他们，不给他们背叛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