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齐料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
就在法螺膨胀到极限的刹那,那些缠绕其上的金色愿力丝线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咔、咔嚓——"
如同绷到极致的琴弦断裂的脆响,无数根金线同时崩断。
原本璀璨的愿力光芒瞬间黯淡,像是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
血修癫狂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凸出的眼球机械地转动,看向自己胸口——那些断裂的金线正如同活物般扭曲蜷缩,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血炁中。
失去“控制中枢”的身体上逐渐渗出浑浊的黑血。
"不...不可能..."
他干瘪的嘴唇蠕动着,枯枝般的手指徒劳地抓向法螺。
可那膨胀到足有篮球大小的血色法螺,此刻表面竟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暗红色的血炁从裂缝中嘶嘶泄露,像被扎破的气球般迅速干瘪下来。
"噗嗤!"
法螺彻底爆裂的声响,竟像是戳破了一个灌满脓血的囊肿。
粘稠的黑红色液体喷溅而出,浇在血修枯萎的躯体上,立刻腐蚀出阵阵青烟。
三齐的锁子甲仍保持着防御姿态,电弧在鳞甲间噼啪作响。
他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断裂的金线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他立马便想到了独自行动的徐行。
"卧槽了,你特么到底干了啥?!"
三齐眼中寒光一闪,剑指猛然下压。
剑指一挥,靛紫飞剑直接向着血修的脖颈削去。
"我俏丽吗吓你爹是吧?!”
靛紫飞剑骤然爆发出刺目雷光,剑身震颤如龙吟,瞬间化作一道紫电残影,直斩血修脖颈!
血修枯槁的脖颈刚渗出黑血,剑锋已至——
“嗤!”
剑光掠过,头颅飞起。
剑势不减向着其余血修飞去。
干瘪的头颅在空中翻滚,那一张张癫狂的脸仍凝固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断裂的颈腔里喷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一股腥臭的暗红色雾气。
三齐冷哼一声,剑指一勾。
飞剑凌空回转,剑锋燃起炽白真火,对着血雾就是一记横斩!
“轰!”
真火炸裂,血雾瞬间被焚尽,连带着那颗头颅也在半空中化作焦炭,砸落在地时已碎成黑灰。
“妈的,浪费老子表情!”
三齐甩手收回飞剑,眼神阴冷地扫过四周。
天边的血雾仍在翻涌,他唤出信仰印记,语气森寒:
“小软,陈波,你们那边怎么样了?赶紧回话!”
话未说完。
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他猛然转头,看见城市西南角升起一道血柱,正好是陈波小组负责的区域。
“特调处的情报就他吗的没靠谱过!”
血色天幕下。
隐约有金色愿力丝线正在一根根断裂... …
三齐擦去剑上污血,看向满地化为脓水的血傀,眼睛里的愤怒快要溢出。
"清理完毕。"
三齐对着耳麦冷声道:
"生化部队进场处理,记得全套防护。"
… …
瑞市东南角,码头仓库区。
小软潜伏在集装箱阴影中,钨针在指尖无声旋转。
她的通识虽然不如三齐强大,但也清晰感知到前方仓库内涌动血炁带来的压迫感。
"特警就位了吗?"
她低声询问。
"已封锁所有出口。"
耳麦中传来回应:
"根据情报,里面至少有二十多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