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平时来往大宋，总给这些小太监们些甜头儿，遇见了塞俩果冻儿，给几块巧克力啥的。对他们也都和和气气的，并不把他们当下人看待。这些小太监们都领情儿，也乐意跟他交好。

“官家，是我。”老张咳嗽了一下说，“我是来跟你说阿悟的。”

别看老张在现代一口一个赵祯小子，在大宋可给赵祯面子了，当着外人面儿，叫官家叫得可恭敬了呢。

宋仁宗听出来是老张的声音，立刻跌跌撞撞地开门出来，焦急地问道：“爸，阿悟怎么了？”

老张定睛一看，好么，一个皇帝，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现在还抽抽着呢。

“让人搁这儿守着，我们进去说。”老张说道。

进入福宁殿后，老张递给宋仁宗一张纸巾，嫌弃地说：“擦擦吧，瞅你哭的，这个埋汰。”

宋仁宗拿着纸巾边擤鼻涕边问老张：“爸，阿悟怎么了？”

“有人刺杀我和阿悟。”老张言简意赅地说。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迫害皇嗣！”宋仁宗一听这话，勃然大怒道。

“你这宫里，吃熊心豹子胆的人少吗？”老张意有所指地说。

“那阿悟没事儿吧，可有受伤？”宋仁宗赶紧问道。

“阿悟没事儿。”老张说，“只是刺客都死了，没有抓住幕后黑手。”

“我回来第一时间找你，就是想问问，你给我的人手都哪来的，怎么里面还藏着一个他们的内应呢？我想根据这个信息，顺藤摸瓜。”老张说。

“都是我和皇后亲自挑选的身家清白的人。”宋仁宗说，“难道是皇后？”

虽然老张和曹皇后打过交道，觉得她不像那种人，但是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笑嘻嘻，背后MMP的人不在少数。

张美人没有儿子的时候，都能冲冠六宫。现在张美人诞下了宋仁宗的唯一的皇子，威胁到了曹皇后的地位，曹皇后也不是完全没有动机下手。

毕竟老张一家和小公主一死，张美人和苗昭容就回不来了。宫中两个有皇嗣的妃子都被隔在了现代。凭借曹皇后的出身，其余的人自然无法与她抗衡。

当然了，只能说她有动机，但是有动机的人不代表就会付诸行动。

老张说：“现在没有证据，先不要妄下结论。我不是怕错杀，我就是怕咱们被一叶障目，放过了真凶。”

“你想一想，我们去滁州这件事，还有谁知情。犯罪嫌疑人一定在这其中。”

宋仁宗想了想说：“那范围就大了。你们出发前，我让人准备东西，动作不小，整个皇宫差不多都知道了。宫里的宦官和朝臣也有往来，也有可能往外面说。”

老张说：“我们还要从犯罪动机的角度考虑，如果我们都死了，谁会从中获利。”

排除来排除去，仍旧是曹皇后的嫌疑最大。第一，如果老张他们团灭，她就不用担心自己地位被威胁了；第二，曹皇后对老张家的行程最清楚，最有提前安排人手的可能。第三，曹皇后不光是皇后，容易在宫内培植自己的势力，她还背靠曹家，家族势力大，又是武将世家，有养死士的条件。

当然，除了曹皇后，几个怀孕的妃子和家族势力大的妃子也得纳入嫌疑人名单。

老张闭着眼睛复盘整件事情，突然，他灵光一闪：“还有一个人我们不能忽视。”

宋仁宗忙问：“是谁？”

老张在纸上写下了“赵允让”三个字。

“如果赵曜回不来，他的儿子就有机会继承大统。”老张说。

“可是爸，根据你的描述，那下毒的饭菜，宗实也有可能吃到。怎么可能是汝南郡王呢。”宋仁宗困惑地说。

“你别忘了，他不止有宗实一个，他可是有二十二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