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均哥,你爸他不知道童养媳是犯法的?小惠妹妹是他亲生的孩子吧,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谯均摇摇头,重重叹气。
“江知青,我爸那个人,虽然平时也会给小惠饭吃给她衣服穿,可是,也就只能到这种程度了。任何事情,都是比不上他的面子的。
“我在想,或许,虽然他也很在乎队长的职位,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在乎。他真正在乎的,全是他在村里人面前的面子。任何事情,都必须为他的面子退步。”
江境桥听完,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唉,所以,我就是破坏了他面子的那个人。”
谯均点头:“没错。江知青,自从你来了雨顺村,不仅下地干活儿,还会经常去田地里巡视,及时发现和解决地里的问题。别的不说,单就说蒜苗冷害的问题,这就是我爸好几年都没有解决的事儿。”
“就是因为这样,他越来越觉得,他的脸面挂不住,尊严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所以......就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个谯春望,江境桥原本只是以为,他只是有些愚昧,脑袋经常不开窍。
却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面子,打算拿自己的孩子去做童养媳。
这已经远远不是愚昧的程度了。
这简直就是恶毒。
“所以,江知青......我对不起你。我真没办法了,小惠从小就和我感情很好,我看着她在我妈的肚子里,一点点长大,然后生下来,到现在已经十岁了。我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我丧失理智的父亲早早地送去什么狗屁夫家。”
这话听得,江境桥也是心里一阵难过。
遇上这样的父亲,真是谯惠的倒霉之处。
否则,她这样的年纪,人又很聪明机灵,肯定是在学校里快快乐乐地上学的。
江境桥想了想,现在距离赌约兑现的日子,还有十几天。
这十几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完全可以支撑谯春望干出更多坏事。
“这事儿真是难办啊。”江境桥感叹道。
“我爸倒是说,如果......你愿意故意把赌约输掉,让他重新找回在村里的面子,他自然就能作罢,把小惠留在家里,说不定还能送她去上学。”谯均说。
难道要因为这个,故意把赌约输给谯春望?
不,这绝对不可能。
且不说前面已经做了那么多铺垫,现在放弃,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更何况,谯春望这样脾性和能力的人,留在队长的位置上,不仅没办法安安心心对待村里的生产,更没有能力提高生产效率。
总之,这个人简直就是不堪大用。
而江境桥后面的计划,不管是更新农具,还是培育新品种,都需要一个生产队长的位置。
只有这样,才能方便他行事。
但是,另一方面,谯惠本身是个好苗子,江境桥还是很惜才的。
看着这样一个好苗子,早早被送去夫家做什么童养媳,那岂不是受尽折磨。
届时肯定也就没了现在的聪明劲,成了伤仲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