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恍若梦中,被这一挟才清醒了七八分,自己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自己送上门来,我姓上官怎么了?我全家都姓上官呢。他怎么知道?信!婉婉贴身一直都带着一封家书,那是写给她家在长安亲戚的,婉婉一直想着在长安玩够了,在去投奔,结果亲戚没认上,恐怕要做刀下鬼了。
“不行,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死在这里也不能自己白白的送了。”婉婉绝境之处,都忘了哭泣,狠狠的盯着蛇头,只是那么一瞬,婉婉看见蛇头的腰间的一把备用的匕首,婉婉一咬牙,一闭眼,手上一掏还真抽出了匕首,也不曾犹豫一刀向后刺出。
蛇头是万万没想到啊,手上确实可以随时要了婉婉的小命,但那位大人吩咐过不可伤她性命,今日若是伤了,恐怕也活不过明日。
蛇头手上的犹豫,给了金机会,一画戟飞了过来,打的蛇头飞了出去。
婉婉用尽了所有的气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恍惚间,有人抱着她,是风止,还是俞常?分不清,道不明,剪不断。
婉婉昏睡了好几日,梦里她还是那个小小的女生,在庭院里随风而起,扑蝶采桑。风止哥哥一直守护着她,她说想知道飞的感觉,风止就为她在老树上做了秋千,让她能飞的高高的,即使飞的再高也不怕,因为身后有一双接住她的臂膀;她说想出去探险,风止就拉着她跑遍了大街小巷,去偷吃王大叔做的糖人,去听老妓女和街坊嫖客吵架,最最好看的是看戏班子的后台,戏里的小姐尽施粉黛,一个个像天上的仙女,男人们长须黑脸,甚是可笑,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说起话来“咿呀咿呀“的,风止哥哥就说长大了也学戏,唱给婉婉一个人听。是的,长大了,婉婉再没看见风止,因为他去了长安学戏,他说是为了她。
那他怎么不出现呢?
前几日里,婉婉梦里叫的全是风止哥哥的名字,后来不叫了。改叫俞常了。
“俞常!这丫头怎么会和俞常混在一起?”金略有思考,不过不明所以,“这种动脑子的事情还是留给银妹子去办理吧。”
几日里,金每日都要来看看婉婉,首先这身份就是十分的特殊,若婉婉真和上官大人有什么瓜葛,还真不好交待。再者,毕竟与那胭脂妹子拜了金兰,必然要照顾照顾。
婉婉叫完了风止,就叫俞常。那是她最无助的几天,在漆黑的房间里,唯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依靠,他就成了婉婉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总是那么信心满满,镇定自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可能取代风止,但是却成了婉婉心中一块重要的拼图。
婉婉被救走了,若是俞常去的晚了,遇不上怎么办?
长安城那么大,到哪里再见他一面说一声谢谢呢?婉婉呼唤着俞常,竟是唤醒。
惊出一身冷汗,婉婉环顾四周,不是那阴暗的地下牢狱,不再有人贩子丑恶嘴脸,没事了,婉婉想着,一股热泪留了出来,有些遗憾没等到俞常的出现,不过泪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