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邢熠正在他醒来的地方发呆。
“暑假?我不想死?”他喃喃低语,“难道我这是要想起什么了?”
邢熠立马尝试回忆起来什么,想了好一会,除了蹦出个屁,连自己名字叫什么都没想起来。
“等等!我头不痛了!”
虽然在唤醒记忆上无功而返,但是邢熠发现他头晕眼花全身痛的毛病不但没了,身体也轻松了!
“真的好了!”邢熠简直不敢相信,那株花还真是神花,吃完后睡了一觉,醒来就不痛了!
“哈哈哈!”
邢熠爬起身,试着做一些伸展运动,然后忍不住发笑,白天那会别说这些动作,就连动的幅度稍微大一点都会钻心的疼,现在他怎么扭都没事,甚至还挺舒服的。
不过他在蹦跶了一阵后,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忽然袭击他的鼻子。他先是闻了下旁边的巨蛇尸体,没想到这东西不但不臭还香香的,然后他又往自己咯吱窝一闻。
“呕!”
邢熠被这味道一冲,熏得直干呕,连忙用手去捂鼻子,然后又被手上的味道恶心得直翻白眼,无助的邢熠只好往地上一抓,薅了一把草把鼻子堵了。
“呼,好受多了。”
邢熠张着嘴喘气,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各处,在月光比较明亮的地方他才发现自己的皮肤上有一层黑泥一样的东西,一搓就能搓掉。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也是因为吃了那花的关系?那花不但把我的伤治好,还给我洗髓了?!”
虽然挺高兴,不过看着手上的黑泥,邢熠有些犯难。这荒郊野岭的,哪里能找到水来洗澡,这东西不弄掉味道又太恶心。
他左看右看,周围不是草就是树的,之前下雨留下的水也全被晒干了。到最后没办法,邢熠把晒干的衣服收了,用一件棉质的里衣沾了树叶和草上的露珠,勉强沾湿后将全身拭擦了一遍。
“呼。这晚上还真冷。”
虽然擦完后好受了不少,但是大晚上的不穿衣服还是有些冷的,邢熠把脏了的里衣和裤衩往边上一扔,然后将其他衣服穿上,顿时暖和不少。
“先这样吧,明天再找水洗洗。”
邢熠爬上一棵树,坐在一根树杈上看星星想事情,因为伤好后的心安,再加上舒适的小风一吹,他就这么靠在树上睡着了。
在邢熠睡着后不久,他的腹部忽然发出绿光,就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还朝着周围逐渐扩散。在闪了一会儿后,一股气旋围绕着邢熠出现,并随着绿光的频率慢慢扩大,在气旋所到之处,其他植物也开始发出微弱荧光。
就在邢熠从头发到脚底板都开始发光时,周围的植物在发光的同时还散发出一些绿色的光点,被气旋吸引朝邢熠飞去,然后被他无意识地吸收进身体里。
随着气旋越来越大,整个树林都开始微微发亮,无数绿色光点就像天空中的繁星一样,被气旋集合成一条绿色银河,朝邢熠飞去。但是随着邢熠吸收的光点越来越多,他所发出的光却越来越暗,到最后腹部的微光也熄灭时,气旋忽然散开后直接消失,所有光点就如同海浪一般朝四面八方拍去。
尽管邢熠不再发光,但是周围的发光植物却没有停止扩散,这些花草树木以邢熠为中心,逐渐扩散到漫山遍野,都在微微发着荧光,然后一个个绿色光点从它们的枝条或叶子上飞出,悬浮在空中随风微微跳动。
这一切都在天际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后迎来落幕,所有的植物都在阳光照射后不再发光,而是以不同寻常的速度抽枝生芽,而那些光点则像水中的秤砣一样,直直落入地下消失不见。
树上的邢熠在怼脸晒了半个钟头的太阳后,终于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他想翻身背对着太阳,但是他忘了这是在树杈上,一翻身就从树上直直摔了下去。
“啊!”
“嘭!”
还好树下全是草,邢熠也只是吓到喊了一声,并没有受伤。
邢熠起身把草屑之类的扫掉,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掉下来的地方:“我怎么在树上睡着了?”
接着他发现自己的右眼居然没有被那株花治好:“我的眼睛?怎么还是看不清?”
在试了一些没什么用的方法后,邢熠决定先把这事放一边,当务之急是要活下去:“看来那宝贝花也不是万能的。算了,先找到人群的聚集地要紧。”
邢熠从袖子上撕了一段布盖住右眼,将钱袋,木牌和匕首拿上,又把脏衣裤收拾好,然后看向那条巨蛇。
“这么大一条蛇,放在这不管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邢熠走到巨蛇边上蹲下,昨天划开的地方不仅没有腐烂,过了一天依然散发着一股清香,蛇肉里肯定也有一些那株花残留的好处。
邢熠原地做了会思想斗争,还是决定把蛇带走。他找了些藤条把从蛇头到七寸被划开的地方重新捆好,然后将巨蛇身体的中段架在肩膀上,居然轻轻松松地就抗起了近十米长的巨蛇,只不过蛇头和蛇尾依然拖在地上。
“我去!这么轻松!厉害!”邢熠先是被自己的力气吓到,然后喜滋滋地踩着草,脚步一深一浅地顺着有破坏的痕迹的树木走了。
走了好一会儿,沿途时不时看见一地的树杈子,上面的树叶都还没有干枯的迹象,还看到一颗被拦腰斩断的高树,有些痕迹明显是巨蛇抽断的。
“打这么激烈啊。”
邢熠就好像旅游一样四处张望,一副看什么都新鲜的样子,背上的巨蛇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在地上时不时发出啪啪啪的撞地声。
“哦,有路了!”
在爬上一个斜坡后,邢熠终于发现一条土路,上面长着稀稀拉拉的杂草,还有几条平行的压痕,明显是马车之类留下的车辙。
“总想着我本来该怎么样,总在明天后悔今天的决定。”
“只在梦中才出现的真正梦想,但我却长睡不起。”
然后邢熠卡词了:“。。。后面怎么唱来着。不对,前面怎么唱来着?”
他找着路后挺高兴的,这歌忽然就顺口唱了出来,但是也就唱个两三句下面就想不起来了,再去回忆之前唱的却也记不清了。
邢熠耸耸肩将有些下滑的巨蛇归位:“看来那宝贝花不止眼睛治不了,脑子也一样。”
“没有人来。”邢熠走在路上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也没有动物的声音。”
“哔哔哔。”
“嗯?”
路边的灌木丛里忽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有一声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