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哪里？”

“在，在，逍遥居。”

“逍遥居是干什么的？”

“赌坊。”

陈安问清楚了逍遥居在吉祥镇的方位后，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杏儿不愿意走。

杏儿盯着那新坟，又盯着旁边的乞丐，看了又看。

“走。”

“哥哥。”

杏儿现在只会喊哥哥，不会喊别的词儿。

她又拉住了陈安的衣袖，拽他，不愿意离开。

陈安随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镇郊山坡上的坟头，多数是旧坟，还竖有石碑，只有乞丐母亲这个是新坟。

新坟不像旧坟，旧坟上面绿草覆盖，新坟上裸露着黄土。

“人死了就要埋进坟里，活着的人要给死人烧纸钱。”

乞丐旁边有一堆火纸燃烧后的痕迹。

“死？”

杏儿不懂。

陈安也不知道怎么去与她说什么是死亡。

就陈安成长的过程而言，好像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什么是死，这个事情说不明白。

“走吧，我们还有紧要的事情办，去逍遥居。”

杏儿还想要多看看坟，但是在陈安的执意下，她还是离开了。

再次进入吉祥镇，周遭的房子，青石路上行走的人们，不能够引起杏儿的兴致了。

杏儿心里进来了一个‘死’字。

逍遥居门面不算大，外面还站着一名揽客。

可能是上午的阳光太热烈吧，揽客无精打采地在阴凉处站着。

陈安拉着杏儿站在了逍遥居门前。

揽客看见了陈安，觉得他就是个穷小子。

看见了陈安身后的杏儿，他眼睛亮了。

陈安还没有进入逍遥居，揽客就拦在了他的面前。

“客官，客官是想进去玩玩的吧？”

见陈安没有回话，揽客继续说。

“是不是想卖……”揽客本想说卖女儿，但是一看陈安的装扮和年龄，他也不像是成家有了孩子的人，“……是不是想要卖妹妹，又或者卖情人，换些钱财，好去潇洒？”

揽客一脸坏笑。

他虽在逍遥居当班，但是在寻芳阁有个相好。

昨天晚上他还去了寻芳阁，与相好睡了一晚上，花去了一个月的工钱。

老鸨早就搭上了他这条线，有些人赌到一定程度，亲爹亲妈都想卖，老鸨让揽客多多留意，有长得标志的，想要卖可推荐给寻芳阁。生意做成，她会给揽客抽成。

陈安听揽客这么一说，先是一惊，接着恼火。

怎么他就被当成了来卖妹妹的人？

陈安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明白了过来。

他还是穿着那套从猫儿观出来的便服。

人靠衣装，陈安的衣服还弄脏了，这揽客当然当他是个穷小子了。

“什么卖妹妹？让开，让我进去。”

不是卖妹妹，却穿着一身破烂，身上肯定没有钱财去赌，是来赌坊捣乱的吧。

揽客嚷嚷叫着，很快逍遥居里就出来了三个同伙。

四人把陈安前后左右都给堵住了。

揽客怒斥：“我见你就不是诚心来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