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的装扮，她是身着美衣绣裳，在华丽衣着的外表下，隐藏着的精致易碎的陶瓷娃娃，那么现在的装扮，更像淘气爱玩，胡乱穿身朴素衣服，偷偷溜出去游玩的高门大户小公主。

都很贵气，带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柳朔把她头上扎头的红绳取下，随手收入怀中，帮她放着，再把她头发弄乱一些。

让她更不显眼一点。

他也不知道，他这些动作是否有用，能否延缓她被发现的时间。

又或者是心理安慰，大于实际作用。

总之，总比大大方方，什么都不隐藏，都不做要好。

柳朔也换了套衣服，他原本那套的衣服，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实际有很多划口，心头火的一缕小火苗，在他精细控制下，把划开的破口处衣服，融化一点，粘连起来。

如此才看起来还过得去。

衣服上的血污，早在地下大厅之中，就被灰虫吞噬得一干二净，还没怎么损毁衣服。

地下大厅里，那几具白骨，身上的衣服，可不是被灰虫吞食掉的，而是在他们死后，衣服没灵力护住，在灰色雾气侵蚀下，腐蚀掉的。

灰虫只对血肉感兴趣，白骨它都不感兴趣，何况是衣服。

柳朔身上的衣服，要是没灵力与铜头铁臂的气晕护住，也会被灰色雾气侵蚀毁掉。

……

“谢谢大夫。”

柳朔拿着药包，与冯羽羽并肩而行，从璃药堂里出来。

冯羽羽的大致情况，他已经了解，只是还不放心，又找了个医馆的大夫看了看。

没特意走回续医馆去看病，而是路过璃药堂时，看开着门，有大夫在问诊，人又不多，就去看了。

璃药堂也不错，并不比续医馆差，只是价格偏贵些。

看的人就比续医馆少些，柳朔进去，没用多久，看病开药拿药一套流程就走完。

看病的大夫，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门牙都缺了一颗，他的诊断与许信差不多，说的大差不差，失忆的问题，他也无法解决。

最后只开了点活血益气的药，补养身体。

“头还疼吗？”柳朔低着头，关心问道。

他特意放慢脚步，两人并行走着。

“……”冯羽羽摇摇头。

“你现在能想起自己的父母，或自己住在哪里吗？”柳朔问道。

他其实不太会与孩童打交道。

他的前世，人生失败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没那么喜欢孩子，不讨厌，也没那么喜欢，生活压力大之下，这也是他选择独自一人，没结婚的原因。

“……”她没说话，依旧摇头。

看她即使咬着牙，脸色惨白，也要努力跟上他特意放慢的脚步，口中没喊苦喊痛，一声不吭，柳朔不忍心，把她抱起。

接触的短短时间，柳朔对她的性格有大致的了解。

高傲自尊、刚强不屈、宁折不弯、冰雪聪明。

不要把她当作一个孩子看待，要把她当作一个成年人，平等对待。

柳朔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环境，才会造就她这样特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