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两人分开。
危若水环顾着杀天崖顶,师父和同门师姐师妹们,了无踪迹,心中瞬间失落无比。
“师妹,师妹!你受伤了?”
一道隐秘的声音落入危若水的耳中。
危若水瞬间脸泛红晕,师兄来了,师兄来了。
她忙对商伊洛道:“伊洛,我的伤势太重,急需修炼自疗,而这这杀天崖高有万丈,必须待我恢复一二才能带你下去,不如这样吧,你先去找些野果来,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商伊洛点了点,忙朝着崖边寻去。
见商伊洛走远,危若水忙轻声道:“师兄,师兄,你怎么来了?
“师妹,我听师父说你为了帮我得到破解血祭封印之法,而身陷死生之渊,正准备让闭关中的师喾出关救你呢,万幸你能活着出来,否则,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将余生难安。”
危若水身子微震,望着虚空,一团黑云悬停在上方。
“师兄,谢谢你能为我担心,所幸天不负我,我已得到了血祭封印的破解之法。”
“辛苦你了,这小子身上仍有无数秘密,待会你尽量让他多说一些他的过往,我想知道他重楼九斩的来历。”
“好!”
……
所幸这杀天崖虽然高,但光照良好,崖边灌木葱郁密集,夹杂着矮树野果。
商伊洛不一会儿,便麻利的摘回了一些熟透的野果,用破衣擦拭了些,递给危若水。
二人也是饿极,顾不上吃相难看,吞咽着野果。
“伊洛,待会我要进入修复气血的周天里,你一个人定然无聊之极,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过往吧,虽然我不能说话,但可以听的。”危若水眼神微动,笑着道。
“水姊姊,你想听吗?”
“嗯,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是如何两刀劈死羌泣的,姐姐挺好奇的,而且你从小到大没有玄脉,又是怎么度过的?”
“好,既然水姊姊想听,那我就说于你,不过这些年的遭遇太多了,恐怕一时半会讲不完。”
“没关系,你慢慢讲,我修复气血也需些时间。”
商伊洛点了点头,吃了野果后,靠在不远处一块还算平整的大石上,望着即将进入周天的危若水,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起了这些年来的遭遇。
对于商伊洛来说,多日来的委屈,也急需一个倾诉之人,而危若水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些天里,危若水已渐渐的在他的心里占据了重要位置,隐隐已超过了厉汝歌和禅十三在他心里的位置。
因为她不仅给了他温柔的一面,而且更与他一起出生入死。
三错镇为他独身拒敌。如今又为他身犯险境,差点气血尽失,命丧死生之渊。
使他除了对危若水感激不尽外,更多了依赖和信任。
于是,从小到大的事,他如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只是说到神识里霸图谶宝录时,他觉得还没完全翻开它,而且重楼九斩尚未完全习会,待学全了再讲于她听,到时候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到此处,他便含糊的略过霸图谶宝录,继续说着过往。
太阳西去,暮色随至。
商伊洛自顾自说的讲着自己的遭遇,饿了便吃些野果。
夜色朦胧,倦意袭来,加之白天的危险遭遇,商伊洛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此时,虚空中出现了四道身影,正是公子殇和他的三个随从。
公子殇望着杀天崖上的二人,当看向危若水时,眸中瞬间柔光溢出。
他随即望向远处,缓缓自语着:“如今有了破解血祭之法,那重楼九斩倒也不是太重要了。”
突然,他像做了某个决定,问向身后一人:“师魅,我若要见识一下他的重楼九斩,如何才能激发他再次施展出来?”
“公子,照他刚才所讲,实在匪夷所思,属下用巫觋之灵窥知,他竟隐约同时拥有妖修和魔修的气息,可奇怪的是,属下的巫觋之灵无法进入他的体内,所以无从仔细查看。”
“有意思。”
“属下实在想不明白,他身无一丝玄灵之气,是如何做到两刀斩杀横王一勇境的,除非……”
“说。”
“根据他所讲述的几次挥刀经历,除非在他最危险或者他关心的人,遇到最危险的时候,他体内隐藏的力量才会破体而出,挥出那上古刀势。”
“好,既然如此,那就给他危险!师妹为他出生入死,定然是他心里的羁绊,我去去便来,师魅你留下来,待水师妹醒转,你告诉她,到时需要她的配合。赤狐,夭屠,随我前往危侯府。”
公子殇的声音未落,人已失去踪迹。
“是!”
人影倏忽过后,整个杀生崖陷入了死寂。
夜色里,明月升起,悬空,又西落。
危若水缓缓舒了一口气,已从周天中醒来。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商伊洛,又朝着师门的方向望去。
“危小姐,你醒了!”师魅从不远的乱石中现出身来。
危若水心中一喜:“师魅,我师兄呢?”
“公子有事离去,他让属下告诉你一声,他想亲眼目睹重楼九斩的刀势,到时需要危小姐你配合一下。”
师魅怕危若水不明白,便把自己通过偷听商伊洛的过往,而猜测出了他的力量,可能需要危险方可激发,再次说了出来。
“告诉师兄,我会尽力配合的。”
危若水唇间微动,眼中的柔意已浓。
东方鱼肚白,月已西尽去。